阿福手心一空,愣了愣,就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季微听着孩子的哭声,感到手足无措。“这是怎么了?”她问一旁的季饮冰。
“阿福是饿了。”季饮冰说。
季微说:“那我来喂。”
季饮冰便将奶瓶给了季微。
季微抱起阿福,她坐在沙发上,把阿福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微微仰着。见状,季饮冰忙说:“阿福心脏不好,这样吃奶容易呛着,她咳嗽多了容易肺炎。”
季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握着奶瓶,不敢动了。
季饮冰又被季微那僵硬的坐姿逗笑了,“你竖着抱她,让她慢点吃。”
“好。”
季微将阿福竖抱着,她把奶嘴递到阿福的嘴边,阿福立马张开小嘴含住奶嘴。含住奶嘴后,阿福就用一只手拍奶瓶,看上去很开心。
季饮冰盯着阿福那只在拍奶瓶的手,她告诉季微:“阿福很喜欢你,她只有在开心的时候,才会用手拍奶瓶。”
季微心里一喜。
阿福五个月大了,一次只能吃一百二十毫升的奶,稍微吃多了就容易吐。喂了奶,季微又给阿福拍背。这些知识她都在书上看到过,但真正时实施起来,季微还是感到棘手。
她怕自己把阿福拍疼了,给阿福拍背的时候,都不敢用力,就用手心轻轻地摸。
季饮冰看见了,忍不住摇头失笑,“你可以再加一点力,阿福又不是鸡蛋壳,没那么娇贵。”
季微稍微加了点力。
慢慢地季微找准了方法,阿福在季微的努力下,终于打了个奶嗝。吃完奶,阿福就开始咿咿呀呀地哼,她踩着季微的肚子,迈开一双小腿在季微的身上踩。
踩到她胸的时候,觉得柔软,就忍不住多踩了几脚。
季微哭笑不得,她跟季饮冰说:“这要是个小男孩,就该是个色狼了。”
闻言,季饮冰就说:“她也这么踩庄龙的胸。”
想到那个画面,季微也觉得好笑。
季微陪阿福玩了两天,阿福很黏她,季微是趁阿福睡着了才走的。临走前,她告诉季饮冰:“确定了动手术的时间,记得通知我。”
她着实喜欢那孩子,孩子动手术是件大事,季微得亲自来陪着才安心。
“会的。”
季微走后,阿福睡了半个多钟头就醒了,醒了她就开始哭,像是找妈妈。
季饮冰哄了很久,阿福才安静下来。
潇离见季饮冰终于把阿福给哄安静下来,也觉得不容易,她感慨道:“到底是母女啊,咱们这么贴心的照顾她,也没见她舍不得咱们。”
季饮冰笑话潇离,“难道你还吃醋?”
“哼!”
潇离接过季饮冰手臂中的阿福,她抱着阿福,看着阿福的眼睛。这双眼睛,看着特别漂亮,光彩迷人,谁都不愿相信这孩子的眼睛是瞎的。
潇离惆怅地叹息一声,“多好的一孩子,怎么就什么也看不见呢。”
季饮冰也沉默起来,她望着阿福白嫩的小脸蛋,想到了方俞生。“她这样,从来不曾看见过美景,倒还好。还记得俞生那时候么?让一个曾经领略过美丽风景的人失明,那才是真正的残忍。”
潇离说:“倒也是这个理。还是希望这孩子的眼睛能好,好歹,也让她看看她爸爸妈妈的样子啊。”潇离想起季微动手术后,那万念俱灰的悲伤样子,跟陆程数次躲在墙角偷哭的画面,心里就难受。
“这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