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接过白葡萄酒,她仰头正准备喝下去,想到什么,又放下了酒杯。
“不如,我们来喝个交杯酒?”
季微笑意吟吟望着陆程,她看似是在开玩笑,可目光却是一片真诚。
陆程酒杯都递到了嘴巴边上了,闻言,他赶紧又放下酒杯,对季微说:“喝了交杯酒,你就是我娘子了。”
“来,相公。”季微右手举起酒杯,陆程手持酒杯,绕进季微的手臂中,两人当真喝了一个交杯酒。
君临站在一旁,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挑了挑眉头。
这是临行前的狂欢?
南宫九撞了撞君临的手臂,笑嘻嘻地问他:“羡慕他们,是不是?”
君临用眼睛余光瞥了南宫九一眼,他冷笑着问南宫九:“你跟我一样,都是单身狗,难道你不羡慕?”
南宫九做捧心状,“好羡慕啊。”
南宫九模样长得精致,做捧心姿势很可爱,但配上那一口破铜锣嗓子,就有些违和了。
南宫九双手捧心,抬头盯着君临看了片刻,突然提议道:“要不,咱俩也一起喝个交杯酒?”
“交你妈!”
君临将黑袍一拢,转身就走。
南宫九耸耸肩膀,冲君临的背后吐舌头。欧阳超端着一杯奶昔走过来,他脑袋趴在南宫九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说:“君临是不是还没有忘记战九思啊?”
南宫九眉头一蹙,“他们一起过了那么多年,哪里是说能忘,就能忘的。”
脑海里闪过战九思那对天真纯粹的黑眸,欧阳超忍不住说:“我就纳闷,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战九思那样的人。她杀人不眨眼,但那双眼睛,却是真的纯。”
欧阳超抹抹嘴巴,叹道:“我见过这么多的人,但还没有谁的眼睛,是像她那样的干净。”
南宫九评价战九思:“她是邪恶与单纯的化身,邪恶的纯粹,单纯的纯粹。”
君临靠着栏杆,望着黑夜之中波涛汹涌的海洋,左手捏着烟,右手捏着酒杯。
“你在想什么?”
季微的声音,在君临身后突然惊响。
君临没回头,他低头吸了一口烟,凝望着身下翻滚的海平面,才道:“我心里,有些不安。”
季微走到君临身边站着,她问他:“烟是什么味道?”
君临把烟递给她,“尝尝?”
季微盯着那烟犹豫了片刻,竟真的伸手准备去接。
君临突然撤回手,他苍白的脸上,红唇忽然勾起一个惊心动魄的妖异弯度。“有些东西,沾了就会上瘾,别碰。”
季微挑眉,“不就是一口烟?”
君临却说:“真正的朋友,不是给你递烟的人,而是灭掉你打火机的人。”
他偏头朝季微淡笑,口吻严肃地说道:“你是我挚友,我的兜里可以为你备着糖,但永远不会有烟。”
季微笑了笑,将头靠在君临的肩上。
君临垂眸看着肩头,说:“大姐夫在身后。”
季微淡然一笑,她说:“就算他在我面前,我也敢当着他的面靠你的肩膀。”
季微:“你不仅是我的挚友,你还是我的家人。”
君临丢掉烟蒂,摸了摸自己那颗跳动得富有规律的心脏,特别没有诚意地说:“我好感动。”
季微没吭声。
“诶。”
“嗯?”
“如果这回,我不幸死了...”君临偏头看着季微,季微也看着他。君临对季微说:“如果以后,你遇见了九思,记得告诉她,我一直在找她,一天都不曾停下过。”
季微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那如果是我不幸死了呢?”
君临耸耸肩,懒洋洋地说:“那我会注意看好大姐夫,不准他被别的妖精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