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曌在季微身边坐下，他拿起桌上的蓝莓，下意识喂了一颗给季微。

季微张嘴咬住，蓝莓微微酸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季微心也跟着酸了起来。

她转身面对着黎曌，黎曌发现了她在看自己，便吞掉嘴里的蓝莓，对她问：“怎么了，蓝莓不好吃么？”

季微：“黎曌。”

听到这个名字，黎曌目光微凝。

季微说：“黎曌，我们聊聊吧。”

黎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那张俊脸上，神色冷峻，丹凤眼中迸射出威严的光芒。“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季微：“酒吧醒来的那个早上。”

黎曌有些诧异，“这么快。”那是他伪装成陆程的第一天。

黎曌没想到季微早早就识破了他的伪装。

“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你演的很好，但一个人身体最原始的反应，是演不出来。”季微垂着眼睑，回想起那天早上的情形，她说：“那天早上，我亲吻你脖子的时候，你身体的反应很僵硬。”

黎曌仔细回想那天自己的表现，就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季微便察觉到了？是该说她太了解陆程了，还是该说她心细如发。

被发现了，再装下去就真的很可恶了。

黎曌坦白承认了，“没错，我是黎曌。”

听他承认，季微心里还是有些痛。“你为什么要撒谎？”季微想不通这一点。

黎曌盯着季微看了起来，眼神有些复杂。过了一会儿，黎曌才说：“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把我认成了陆程，你亲了我。”

黎曌摸了摸心脏，他说：“当时，我心脏忽然一紧，浑身都发麻。”

季微眉头一蹙。

她都不怎么记得那晚醉酒后的事了。

黎曌面露困惑之色，他疑惑地说：“我不知道，那样的感觉，到底是陆程这具身体的原有意识，还是...”黎曌有些尴尬，他声音都变得小了些，“还是我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

听了黎曌的话，季微十分无情地说：“想多了，肯定是因为陆程身体的原有意识。我们才认识几天！”

黎曌却问：“那若不是呢？”

季微冷笑，“只要你不是陆程，管你对我是什么想法，都跟我没关系。”

黎曌有些受伤。

“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陆程是特别的？”

“当然。”

黎曌忍不住又问：“可我还是你的偶像呢。”

季微反问：“偶像是什么？在我受伤的时候，我偶像会从天而降来救我？我偶像会跟我结婚，跟我生孩子？会为了我，拿命去爱？”

季微嗤笑一声，“什么是偶像，不过是一种假象。”

季微看得这样开，黎曌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他小声地说：“可你为了我，追着灵鹤打了那么多年的架...”

“我还是很尊敬你。”季微告诉黎曌，“黎曌先生，你依然是那个让我敬佩的英雄，但你不是我爱的男人。”

“所以，请你适可而止，不要再骗我了。”

黎曌脸色阴沉下去，“你要我怎么做？”

“从我家里搬出去。”

“那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