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抬头望向陆程，包括被拖到宴客厅的边上，还没有彻底咽气的那些首领们。

陆程边鼓掌，边笑着说：“精彩啊！真是精彩！”陆程站起来，一步步走到还有一口气没有咽下的梅尔女士面前。

他蹲在梅尔的面前，问她：“梅尔女士，你知道被人虐杀，是什么感受了吗？”

梅尔女士自然无法开口说话。

陆程：“我黎族，数千人被联盟队虐杀，你们现在所承受的痛苦，比不上他们。”

“究竟，是视人命为无物，肆意践踏我族人性命的你们更可憎？还是天生怀有异能，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恶事的我们更该死？”

“就因为我们能力超群，我们就该死吗？”

“难道我们，就不配活着吗？”

陆程望着他们，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个问题，难住了所有人。

宴客厅，渐渐变得安静下来，那些还在痛叫着等死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刺耳。

陆程的眼睛，忽然变得赤红起来。“我们要求不高，也不多，就一条，让我们像个人一样的活着。”

“我们跟你们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是人，有一颗会痛的心，一样的，受了伤就会痛、会死。同样的，会爱一个人，也会对某件事感到害怕。”

“我只有一个愿望。”男人赤红的双瞳里，装满了悲戚之色，他道：“我要黎族重归大世界，我要黎族的先人亡灵魂归故土！”

“我承诺，我们黎族永远也不会参政、永远保持中立！但凡有我族滥杀无辜者、祸害无辜者、危害社会者，定会被我亲手血刃！”

他走到梅尔他们面前站定，他的面前，躺着一大片尸体，其中，有人已经死了，有人还留着一口气，有人受伤严重在痛苦呻吟。

陆程告诉他们：“如果你们愿意与我黎族签订和平条约，并以你们国家的国魂对着我黎族创始人圣凌宇前辈的灵魂起誓，你们永远不会违背和平条约！但凡违约者，必当灭国！”

“若你们同意，那么...”他唇角一牵，笑容讥讽，令人寻味。“我会救活你们所有人。”

闻言，那些还吊着一口气没有死绝的人，全都同意了。

能说话的，都在第一时间表达了他们的态度——

“我同意！”

“我们愿意！”

不能说话的，则费力地点头。

见到大家都同意了，陆程闭上了眼睛。威逼利诱又何妨，只要目的达到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陆程忽然说：“织梦，让他们都醒来吧！”

...

君临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坐在黎族酒楼的宴客厅里，他面前的水果盘中，还有许多水果。就像是他才刚坐下不久。

君临愕然抬头，竟发现那些本来已经互相残杀死去的首领们，以及他们的随从，全都还活着。跟他一样，这些人，也都规规矩矩地坐在桌案后面，有些还闭着眼睛，有些则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们脸上都露出了茫然表情。

君临按住胸口，那里，似乎还痛的剧烈。

他下意识回头朝林恨欢身后的战九思看过去，正巧，战九思也从梦境中醒来。她眼神显得迷茫，表情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