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长天对公孙勾了勾手指，问，“你知道死瘟症是什么吧？”

“具体并不清楚，只知道是一种疫病。”公孙道，“前朝偶有发生，但凡发病的城镇村落都出现了居民狂躁疯癫，相互厮杀的现象，没死的醒来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这种病一旦到来，一夜之间就会造成大量的伤亡，跟疫病无异，因此被称为死瘟症，是几种未解的可怕病症之一……但是我朝从来没有发生过。”

夭长天笑着摇摇头，看了看在座的年轻人，“你们觉得……这病症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只有人证。”

这时，外边有人说话。

众人转过脸，只见包大人走了进来，他已经在外边站了一阵子了，也听到了夭长天的描述，发现了问题。

“的确……”展昭也点头，“大多数的‘病患’都死了、在厮杀中活下来的失去记忆，那世人是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呢？”

“只能通过听那些幸存者的口述。”白玉堂道，“如果他们没有说实话的话……”

“他们才是真正的凶手？”赵普问。

想到此处，众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小四子发现躲在公孙怀里好像不是太安全，就爬去了赵普怀里坐着。

“那些人有什么问题？”白玉堂问。

夭长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谁疯谁不疯，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那些所谓的幸存者，都有一双一样的眼睛。”

众人都盯着夭长天看着，的确，同样身为高手，夭长天的双眼和殷候天尊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疯癫，是从他眼底透出来的……从殷候和天尊的眼里，可以看出他们的喜怒情绪，而夭长天的眼里看不出情绪，这一点……似乎白木天也相同。

“真正的死瘟症，是不会传染的，并不是什么疫病，而是一种罕见的祖传病。”夭长天道，“这种病是天生就有的，有这种病的人通常冷酷、残忍、嗜血、凶恶、喜欢混乱……”

殷候和天尊都瞧着夭长天，那意思——没准你也有。

夭长天摸着下巴，“唉，我比他们高级点，我就算有病那也是我控制病，他们则是被病症控制。”

“被病症控制……”白玉堂自言自语。

“有死瘟症的人，大多潜伏于正常人群之中，平时很难发现。”夭长天道，“但是只要他们有机会，一定会作恶、制造混乱，恶是他们的本质。”

“除了本质之外，这种病还有什么特征没有？”展昭问。

“有。”夭长天点头，伸出自己的左手，撩开衣袖，指着小臂内侧中上方的位置，道，“这里的血管会呈现青紫色，从皮肤表面也能看出来，这是死瘟症病患唯一的特征！”

被夭长天这么一说，众人都下意识地去撩开自己的衣袖看手臂。

“这个印记……”公孙突然站起来，去将那本恶典拿了出来，打开翻到最后一页，给众人看。

就见在那本恶典的最后一页上，有一幅图案。

那图案乍一看就像是一张蛛网，或者碎裂瓷器上产生的裂纹……公孙撩起袖子露出胳膊，拿了之毛笔，在自己的手臂上画了起来，“他边画，边指出其中哪条是血管、哪条是人体筋络……”

等公孙画完之后，跟那幅图案一比，发现竟然一模一样。

“我就说这幅画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公孙道，“原来是一幅小臂的筋络和血管图案。”

夭长天也看了一眼，点头，“嗯，就这种标记，有的人都是患病的。”

“下面这几个字符是什么意思？”展昭指着那幅图下边几个鬼画符一样的字符，应该是之前公孙他们说的“冥体”。

公孙看了一眼，道，“恶帝章纹。”

“恶帝……”展昭皱眉，“什么东西……”

“这个图案。”白玉堂拿过那本书，又去看公孙的胳膊。

展昭问他，“你见过没？白木天手上有么？”

“我以前还以为是个纹身。”白玉堂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的确是见过，但白木天手上并没有，而是别的人手上有……”

“谁？！”众人异口同声问。

白玉堂叹了口气，道，“轩辕珀。”

白玉堂说出这个听起来有些“久远”的名字时，众人都愣住了。

“轩辕珀？！”展昭音调都提高了几分，如果展护卫心里有张黑名单的话，这小子肯定能排进前三。

“我也见过哦……”

几乎是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众人刷拉一声转脸，就见几个小脑袋聚在桌边，低头一看，是刘家五兄弟里那个小胖墩。

这几个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来听“故事”了，这会儿，刘南爬上小良子旁边的一个凳子，问他几个哥哥，“你们还记得不？”

刘福抓着公孙的手臂看，边点头，“是诶！”

“你们在哪儿见过？”展昭忙问。

“我们不是去高河寨拜师么？”刘福道，“高河寨的人都不在，我们围着高河寨的大寨转来转去，想参观一下……最后可能是跑到了后门附近，看到了一辆车子正好停下来，那辆车子黑色的，挡门的黑色竹帘子上，还用黑玉编出来一朵黑色的莲花图样呢……”

“你说什么标志？”众人异口同声问刘福。

刘福眨眨眼。

他几个兄弟都七嘴八舌说，“黑莲呀！”

小胖墩在桌上抓了纸笔，给画了个样子，几兄弟研究了一下，点头说就是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