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了这番话,不由笑了,“皇上赏赐的东西,自然不会有问题!显然是阿胶在崔氏那里被下了毒,然后才送给愉嫔的!既然如此,不是崔氏下毒,还会是谁?!!”
嘤鸣垂首沉默了,看样子的确是在崔氏那一环节被下了毒。自然崔氏便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可是问题来,倒是是谁要陷害崔氏?!若说跟崔氏有仇的,自然就只有皇后……和悫嫔了。
皇后固然也恨不得崔氏死无葬身之地,但皇后如今今非昔比,并不敢轻举妄动,她连悫嫔的肚子都不敢下手,何况是五阿哥呢?拿皇帝如今出身最尊贵的儿子做筏子,一旦事败,皇后承担不起皇帝震怒的后果。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悫嫔了。
若是五阿哥死了,对谁好处最大?当然是悫嫔!她怀了身孕,若一举得子,那唯一有可能跟她儿子争夺储位的,便只有五阿哥了!!为自己未来的孩子铲除障碍,这样的狠毒,的确是悫嫔做得出来的!若能因此,再除掉与她多有宿怨的崔氏,便是一石二鸟!
殿中是良久的寂静。
皇帝深深吐出一口气,便问愉嫔:“崔氏赠你的阿胶,可用完了?”
愉嫔急忙摇头,道:“还剩了大半。”
皇帝转脸吩咐王钦:“去取来,交给太医检验。另外——”皇帝脸色嗖的冷若寒冰,“去给朕传崔氏过来!!”
“嗻!”
可怜崔贵人此刻还懵懂无知,她衣衫单薄来到景仁宫,瞧着殿中异常森肃的气氛,便觉得心里发慌,不由自主便跪了下来。
皇帝冷眼扫过崔氏慌张的面庞,心里不禁更笃然三分,脸色也愈发阴沉可怖,“半月前,可是你送了愉嫔一盒阿胶?!”
崔贵人并不晓得皇帝为什么为这件“小事”,可她不敢不回答皇帝的话,连忙点了点头,“入冬时候,愉嫔娘娘咳嗽了几声,阿胶能润燥益肺,所以婢妾拿了库里存放的阿胶送了愉嫔娘娘一盒。”——崔氏不过是想讨好愉嫔,以期她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罢了!崔氏不是不晓得愉嫔失宠,可愉嫔好歹得皇上看重几分,若愉嫔肯美言几句,保不齐便有用呢!
这时候,太医捧着那生下的大半盒阿胶上前回话,“启禀皇上,这阿胶中加入了大量的水仙,显然五阿哥正是服用了这样的阿胶糕,才中毒的。”
“什么??”崔贵人惊恐交加,一张脸蛋都惨白了,“什么水仙?什么中毒?!!你在浑说什么?!”
皇后怒哼了一声,“崔氏!你要毒死愉嫔,却阴差阳错,差点害了五阿哥性命!!”
崔贵人急忙摇头不迭,她含泪辩解道:“婢妾没有啊!!愉嫔娘娘一直对婢妾照顾有加,婢妾怎么可能毒害愉嫔娘娘呢?!!”
皇帝的脸色却异常冷漠,他直接下旨道:“贵人崔氏,不安本分,屡次谋害皇嗣,着褫去位份,贬为庶人,冷宫安置!”
撂下这道口谕,皇帝便直接拂袖而去了。
宽阔华美的景仁宫中,只余下崔氏的嚎啕之声,她是一路被太监拖去冷宫的,她也嚎叫了一路,她声嘶力竭地倾诉自己的冤枉,说自己的是被人陷害的。但是皇帝听不见了,至于旁人,听见了也等于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