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永璋脸色一白,哭腔哀求道:“皇额娘救救儿子吧!汗阿玛气坏了,还指不定怎么处置儿子呢!”
永璋打小就怕他老子,现在三十多了,还是怕得很。
嘤鸣抬头看了看西洋座钟上的时辰,估摸着弘历也该下早朝了,便对永璋道:“待会儿你汗阿玛过来,你记得好好认个错,保证以后戒了男风,想来你汗阿玛也不至于罚得太重。”
永璋忙讷讷应了,“儿子谨记。”——其实永璋心里是不愿意绝了此癖好的,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咬牙应下了。
忽的,嘤鸣有些好奇,便问:“早些年也没见你有这个苗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逛相公堂子的?!”
永璋脸上一囧,低声道:“回、回皇额娘,打刚分府,就……”
嘤鸣嘴角抽搐,“合着你还是那梨园私寓的老主顾了啊!!”
永璋赧颜,低头不敢去看嘤鸣,声音讷讷道:“这两年才换了梨园私寓,前些年……是去别的地方。”——别的相公堂子。
嘤鸣“哦”了一声,纤长的眉梢挑了两下,“原来京中这种地方还不少啊!!”
永璋低低道:“好这口儿的,的确不少……”
嘤鸣脸色又黑又囧,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不过……话说,永璋不是很宠爱侧福晋白佳氏吗?跟继福晋似乎也算得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明明他喜欢女人啊!
哦,合着永璋是双性恋,男女不忌啊!!
我凸……
幸好这不是她儿子,否则她一定拿花盆底鞋给踹死!!
正在此时,皇帝陛下驾到。
几个儿子赶忙请安行礼,嘤鸣也忙上前见了个万福,道:“三阿哥已经知错了,皇上就别太苛责了。”
弘历闷沉着老脸,做到上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仨儿子,“都起来吧。”
永瑢永瑶起来了,永璋却不敢起身,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磕头认错:“汗阿玛,儿子知错了,儿子实在混账,儿子叫汗阿玛失望了,儿子实在悔不当初……”
“行了!!”弘历被自己大儿子吵得脑仁生疼,直接就吼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永璋被吼得一懵,瑟缩着跪得跟只鹌鹑似的——三十多岁的人了,也怪不容易的,儿子女儿都能打酱油了,还被自己老子训得这么可怜兮兮的。
见状,永瑢忙躬身道:“汗阿玛息怒!定是底下那个奴才教坏了三哥!”——别看刚才永瑢没少阴阳怪气讽刺,要紧时候,还是很够兄弟的。
“你也给朕闭嘴!”弘历阴着不爽的老脸,呵斥道,“朕还没老糊涂呢!”
永瑢缩着脖子退了回去,也跟只鹌鹑似的。
弘历一巴掌拍在桌上,碰一声震颤,永瑢和永璋也跟着打了个哆嗦,只见弘历指着跪在地上的大儿子永璋,怒骂道:“你是年岁越大,越不像话!!一年年竟往相公堂子里窜!!还闹得人尽皆知!你倒是不怕丢脸!!”
永璋忙磕头,“儿子知错,请汗阿玛息怒。”
弘历气不打一处来,怒哼一声道:“这么多年了,你以为你瞒得挺好?!早八辈子就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