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冷地看他一眼,随后从龙座上起身,望着殿外广阔的宫殿楼宇,他曾弑父夺位,他的儿子都留着他的血,焉知不会又样学样。
尤其是……扶嘉,阴狠狡诈,骨子里像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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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嘉走了以后,沈盈枝没睡着,全身酸软无力,她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黄昏,她从床上爬起来。
东七立在门口,听见里面起床的动静,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沈姑娘,您醒了。”
沈盈枝揉了揉酸软的胳臂,刚下地走了一步,一种不适的感觉从身下传来,她僵了僵。
东七扶着她坐下,又打水伺候她:“您都睡了整一日了。”
揉脖子的动作一顿,沈盈枝看向门外:“不是一上午吗。”
将棉帕拿过来递给沈盈枝,东七道:“您从昨日午时一直睡到了今日呢。”
这么久……
沈盈枝拿帕子擦了擦脸,东七又说:“昨天主子一直叫不醒你,吓的脸都白了,还是林大夫说您只是睡着了,明日就能醒来,果然现在就醒了。”
“扶嘉呢?”沈盈枝问了句。
东七摇了下头:“主子吩咐奴婢照顾好您,昨天半夜他急匆匆的出门了,奴婢也不知去了哪儿?”
半夜出门,沈盈枝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急?
“知道是什么事吗?”她问。
东七把棉帕搭在脸盆上,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不过主子说了,他今日会回来,让沈姑娘不必担心?”
谁担心他了?那个蛇精病混蛋!!
可沈盈枝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来,
她想了想,又看向东七,换了个问题:“东七,昌平侯府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她有些好奇沈莲枝怎么样了,就凭沈莲枝曾经非扶嘉不嫁的样子,沈盈枝担心她还没有完全放下。
还有端王前日提到的婚事。
东七摇头道:“奴婢不知。”
看见沈盈枝脸上失落神色,东七又道:“沈姑娘,明二应该知道,我把他叫来。”
手在空气中愣了一下,沈盈枝好奇道:“明二没有跟着扶嘉出去?”
“没有,而且他就在我们院子外。”
东七走出房门,喊了声明二,明二嗖的一下,从房顶蹿了下来。
明二他笑嘻嘻地去见沈盈枝,“沈姑娘,你找我?”
从他的脸上,沈盈枝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忧虑,倒是看见他红的发乌的眼睛,她闷闷道:“你的眼睛?”
明二不在意的摸了摸:“被狗打了。”
狗打了?
沈盈枝不太相信。
东七在一边出卖他:“是被明一揍的。”
“唉唉,你能不能不说了。”明二不满地对东七说。
想到他的傻大个属性,沈盈枝笑了下,转移话题问:“明二,你知道昌平侯府这两日有什么事吗?”
“这……”明二迟疑。
沈盈枝流露出几丝失落伤感,她偏过头:“不方便说就算了。”
明二见沈盈枝有些伤心,拍了拍脑门。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四姑娘卧病不起,还有皇上下了一道给侯府三姑娘和端王的赐婚圣旨。”
赐婚圣旨!
沈盈枝直勾勾地看着明二。
明二抓了抓脑袋,又道:“不过沈姑娘,端王婚事不会成,你放心。”
就凭他主子的疯狂劲头,怎么能容忍有人娶沈姑娘,哪怕是个假的,那也不行。
沈盈枝哦了一声,全身忽然一震,她看向明二,书中的扶嘉可是明年春天后才搞掉端王等人上位的,但依照如今的剧情走向,扶嘉很可能就是要现在把他们弄下台。
但反派都不是吃干饭的。
砰砰砰,沈盈枝心里冒起了一股不太好的念头。
沈盈枝刚动了动,一股刺痛之感从胸口蔓延开来,隐隐约约之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沈姑娘,怎么了?”东七眼疾手快扶住她。
沈盈枝闭了眼睛,片刻后,那股从骨子里冒出来刺痛感消失,她按上心脏的位置,自从去年八月份时,时不时出现这种情况,如今频率还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