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心没关系,我放心就够了。”扶嘉没回头,就这样淡淡道。
他从来不是君子,他要的人,一定要是他的,他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
沈盈枝被他云淡风轻的语气惹急,尤其扶嘉还不停的往外走,她随手从梨花木桌上拿起一个东西,朝扶嘉扔去。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就不能抱着改变他的想法,现在脾气没有改,倒是把自己给套牢了。
沈盈枝很生气,胸.脯微微颤动,起伏不定。
扶嘉回头,抓住沈盈枝扔来的暗器。
是一个香囊。
他不在意握紧它,走出了殿门外。
李公公等人见扶嘉红着半边眼走出来,心中一凛,刚刚他们把耳朵竖的笔直,想听清楚宫室内的动静,越听越心惊胆战。
扶嘉冷睨这群宫女一眼,转身往外走。
阿陶目光落在扶嘉手里死死握着的香囊身上,福了福身,快步上前:“陛下,你手中的香囊是娘娘特意为你做的,里面放了宁神养气的香料,娘娘担心你处理政事,又劳累过度。”
脚步停住,扶嘉目光向下,落在手中香囊上,墨青的颜色,绣着暗纹,他仔细瞧了好几眼,才发现那是一个安字。低头嗅了嗅,能闻到淡淡的清香,似乎能舒缓人心。
这样的颜色肯定不可能是沈盈枝用的。
扶嘉心中忽然溢出一股欢喜来。
她还是关心他的。
面色却不改,他依旧冷沉的可怕:“你告诉朕又是想要干什么?”
阿陶垂着头道:“其实娘娘日夜思念陛下,可娘娘脸皮薄,陛下是大丈夫,怎么能和女人计较,娘娘年龄小,若是有不当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冷笑了一声,扶嘉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扫一眼阿陶:“你倒是个聪明的。”
话落,扶嘉回头,又朝着宫室里面走。
宫女说的对,他是男人,男人嘛,怎么能和女人小心计较。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如沈盈枝。
明明那么想他。
春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声问道:“阿陶,香囊虽然是娘娘给陛下做的,但是娘娘根本”没有思念陛下,以至夜不能寐。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阿陶捂住嘴巴。
“娘娘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想听到什么?”阿陶看了眼李公公,话却是对春柳说的。
李公公擦了擦额上冷汗:“阿陶姑娘所言有理。”
沈盈枝坐在美人榻上发呆,她知她自己那天晚上说的话的确有些过分了,她不该那样说戳扶嘉心窝子的话,脾气下来,她自己一想,都觉得受不了,何况扶嘉,可扶嘉那天的态度真的很欠收拾。
她脾气好,但不代表她就没有自己想法了。
相反,沈盈枝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能依靠的人很有限,所以她外表温柔,骨子里却是很自主。
脚步声渐渐响起,沈盈枝头也不抬:“阿陶,我不想用膳,让我一个待一会儿。”
脚步声依旧越来越近,她再次重申了一遍:“你和春柳去歇息吧,我不需要人。”
脚步声更近了。
沈盈枝无奈抬头:“阿陶。”待看见扶嘉,沈盈枝冷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我想来,我就能来。”扶嘉立在沈盈枝身前,手里紧握着荷包。
沈盈枝不想搭理他,挪开眼神。
但下一刻,沈盈枝脚下悬空,猛地被人横抱起来,她下意识扯住扶嘉的衣襟。
“我知道你认错了,香囊的我收下了,不过以后不准说戳我心肝的话。”扶嘉沉声说。
沈盈枝惊讶起来。
扶嘉怎么变得这么快?
“我知道你日日夜夜思念你夫君,辗转反侧,日夜不寐,既然如此,我便不和你计较了。”扶嘉说。
沈盈枝愣了愣,她什么时候日日夜夜不停思念了。
正要反驳,瞥见扶嘉略微紧张的表情,沈盈枝熄了声。
扶嘉很明显是在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沈盈枝顿时心一软,那天晚上她确太狠。
“盈盈,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扶嘉把沈盈枝放在床上,沈盈枝的跪坐着,耳边传来温热的声音。
她也不想吵。
其实沈盈枝知道,前几日,她被扶嘉给宠坏了。
对,宠坏了,陆小月离开后,扶嘉对她简直是百依百顺,她眼睛一动,扶嘉立刻能把她想要的放她眼前来。
故此,那天她才会有恃无恐,要是换了三个月前的沈盈枝,可能咬咬牙应了,但如今的她,就是有一种底气,一种扶嘉舍不得伤害她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