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格格的陪嫁侍女妗儿松了一口气:“格格说的是,纪氏出身卑微,这辈子也不过就是个侍妾了。可您不一样,您若能给大阿哥生个儿子,将来何愁做不了侧福晋?”
吴格格被这话哄得心花怒发,“你这丫头,尽胡说了!”
妗儿甜笑着说:“只要格格能重获大阿哥欢心,有孕是迟早的事儿。”
吴格格怀着重新获宠、有孕封侧的美好希冀,终于抖擞起精神,开始抄写女则女训了。
万方安和殿。
陶嬷嬷捧着一方绣了观音心经的素锦走了进来,“主子娘娘,这是纪格格献上的经文,据说是她亲手绣制的。”
“哦?”盈玥撇了一眼那绣经,上头娟秀的小字,精美而细腻,“女红不错,这个纪氏不愧是包衣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果然很会讨好人。”
陶嬷嬷笑着说:“她讨好主子娘娘是应该的,起码比那些连讨好人都不会的蠢货强些。”
盈玥摘下手上嵌红宝石护甲,素手抚摸着那绣经,幽幽到:“寻个精致的盒子装起来,送给宝容吧。”
宝容刚刚生了第五胎,着实伤了身子,至今还卧床呢。宝容又素来信佛,这东西送给她正合适。
盈玥是真的佩服极了宝容这丫头,嫁给修龄这些年,一胎接着一胎的生,而且每一次都是儿子!足足五个儿子啊!这个数字,真惊人!比起她十年生四子的记录,还要彪悍啊!
可宝容的年纪,是在不是适合诞育之龄,竟还是不小心怀上了。
这一胎,可险些要了宝容的老命!
“真拼啊……”修龄是****,存心想勾搭的女人,一直就没断过。为了杜绝“异生子”,宝容便咬牙拼命生娃。
吟容、宝容、咏絮,她这三个闺阁姊妹(咏絮虽然小一辈儿,但盈玥一直拿她当平辈看待),除了她之外,当属宝容最年轻,可瞧着身子骨,倒是属宝容最差。
尤记得,在闺阁之时,宝容也是个鲜衣怒马的明媚女子,纵马骑射,身子健康地不得了。可再好身子骨,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啊!
“唉……做女人真不容易。”
陶嬷嬷忙安慰:“主子娘娘且宽心,您已经指派了太医去照料豫亲王福晋的身子,慢慢调理着,总能养回来的。”
“但愿吧……”盈玥苦笑。
“对了,纪格格还在殿外呢,主子娘娘要不要召见?”陶嬷嬷忙询问。
盈玥摆了摆手,“不必了,赏她两匹云锦,便让她退下吧。”
“奴才省得了。”
纪格格站在华美巍峨的万字殿的殿外,心中所有些失落,便面上仍旧是温和柔顺的微笑,“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说着,纪氏盈盈跪在殿外,磕了个头。
又起身,客气地向陶嬷嬷致谢:“这大热的天儿,竟还劳动陶嬷嬷您亲自捧着云锦,叫我如何承受得起?”
“格格客气了。”陶嬷嬷板着脸,不苟颜色。陶嬷嬷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纪氏最甜会说话,的确比吴格格瞧着顺眼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