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姬道长非常利落地把独孤一鹤和苏少英的魂都招了上来——他们俩还没去投胎——还当着孙秀青的面把她在他们死后追着西门吹雪到处跑的事尽量客观地说了一遍。
由于屋子里点着引魂灯,孙秀青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师父和师兄的鬼魂,吓得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姬道长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怜香惜玉的陆小凤看看其他人也不太想动,只好自己上前掐人中把她弄醒。
独孤一鹤和苏少英没怎么骂孙秀青,只是用失望的目光看着她,摆事实讲道理,比如:你刚上峨眉山的时候才多少多少岁,师父和师兄如何教导你爱护你,而你在师父师兄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追着凶手到处跑,人家明明不稀罕,你还要倒贴,虽然我们死在对方手上并没有多少怨恨,只怪自己技不如人,但你也不能这么不孝不义啊……
孙秀青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要被扒下来了,当着自己喜欢的人的面被揭露出如此丑恶的一面,她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是绝对不可能讨到西门吹雪喜欢的,也不再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只要不停地纠缠,西门吹雪总会接受她了。
看到事情已经差不多快结束,西门吹雪率先走出了屋子,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了,姬道长给两个鬼魂烧了一堆元宝致谢,将他们送走,一转头才发现人都没了,只剩下自己和孙秀青。
“喂!你们倒是来个人把她穴道解开放她走啊!我不会解穴!”姬道长略生气!
陆小凤笑嘻嘻地跑了回来,问孙秀青:“孙姑娘,你以后不追着西门吹雪跑了吧?”
孙秀青一脸难堪地摇头。
陆小凤于是解开了她的穴道,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孙秀青就掩面跑了出去。
“其实这法子有点狠,我们不该这么多人在一边看的,更何况我们还都是男人,”陆小凤马后炮地感慨,“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实在是太丢面子了,其实她也是情难自已……”
姬长明挑眉冷笑一声:“你觉得她可怜,昨天拦着她闯进合芳斋却被她打伤的伙计就不可怜了吗?独孤一鹤和苏少英刚走,你就忘了他们刚才的悲愤失望了吗?西门之前被她缠得烦不胜烦,你也不记得了吗?无论是男是女,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假设孙秀青是个男人,或者是个长得不好看的女人,你还会觉得她可怜吗?性别和相貌不是一个人做错事后用来逃避惩罚的利器,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她长得漂亮,她做过的错事就全都值得原谅了?如果哪天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你面前滥杀无辜,然后被官府判了斩首,你是不是也会觉得她一定有苦衷,还给她找理由洗白,认为她滥杀无辜都是迫不得已,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现在对她狠一点,她才会永远记得这个教训,永远记得不能自以为是,总给别人添麻烦。”
陆小凤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苦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没办法,我嘛就是个浪子,总是拿女人没有办法……说不定下次我还会这样,到时候就只能靠你骂醒我了。”
姬道长这才露出了笑容,拍拍他肩膀:“这是自然,其实朋友们都觉得偶尔骂一骂你,也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谁让你是底层受呢?”说完丢下苦逼小凤凰,潇潇洒洒地找基友们去了。
这会儿基友们已经在院子里坐着喝茶聊天,皇帝给大家八了一下今天上早朝时他宣布南王世子谋反未遂已被处死的时候朝中的反应,比如“一看那些人的眼神朕就知道他们跟南王肯定有一腿”之类的,以及接下来对南王的后续处理,务必要把南王在封地的势力连根拔起,确保新基友叶孤城的白云城无后顾之忧。没错!陛下他就是这么仗义啦!
姬道长听完也给大家八了一下陆小凤刚才被他臭骂一顿的事,于是陆大侠再次被嘲,而且还是群嘲,底层受小凤凰简直欲哭无泪。
大家群嘲了陆小凤之后身心舒畅,就问起了姬道长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的纯阳观能到处乱跑,以前还不能控制,但现在不是有神行了吗?
说到这个虚竹的情绪就低落起来,“我们打算回擂鼓山去,师父说他时日不多了,能够撑这么久都是多亏了长明的药,但该来的总是要来,他还想去见苏星河师兄最后一面,多教给他些东西。”
姬长明搂住他的肩膀,低声安慰他:“别太难过,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