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安慰,唐可思当即好了许多。
李游看着那些字画摇头。
“好好的风景,总要添上愁暗之色,原来唐堡主偏好如此,”他转向南宫雪,笑道,“南宫兄眼光向来不错,你看如何?”
南宫雪默默点头。
何璧皱眉。
在书画方面,南宫雪下的结论自然不会错,与墙上的字画对比,看来那三幅画果真都是唐惊风所作了。
唐可思哪里知道他们在查案,她悄悄看了李游半日,凑到杨念晴耳边责怪她:“什么李杨,铃儿姐姐说那就是李游公子,你连我都骗!”
杨念晴陪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李游忽然转身问道:“唐姑娘可记得,令尊在世时,日常提起最多的是哪些人?”
唐可思想了想道:“就是娘和林叔。”
李游道:“除了他二位,就没有别人?”
唐可思再想了片刻,道:“还有陶伯伯。”
李游迅速与何璧对视一眼。
唐可思只当他们不知道,主动解释:“听说我与哥哥还未出生时,陶伯伯便不在了,爹爹这几年时常思念他,有时候还独自关在房里伤心,娘说,那是因为爹爹没能为陶伯伯报仇,在自责。”
当年陶门门主陶化雨与唐惊风、柳如合称“把臂三侠”,情同手足,叶夫人那时也寄居在陶家,可惜后来陶化雨被告谋反,满门上下一百多口尽数被诛,叶夫人侥幸逃脱,最终嫁与了唐惊风。
提起此事,众人都有惋惜之色。
李游又看看那些沉郁的画,轻声叹道:“时隔多年,陶门事件真相始终未明,当初‘把臂三侠’情同手足,也难怪唐堡主会如此伤感。”
他刚说完,身后就响起一声冷笑,却是邱白露。
他一直在看屏风上那幅菊花图,淡淡道:“可笑唐堡主与柳如当年赌咒发誓要查出那告密之人,还大哥清白,原来这二十多年竟还未查出来,自然该内疚!”
话虽没错,讽刺之意却很明显。
唐可思脸色一变:“你……”
李游忙笑道:“此言差矣,唐堡主虽未能替陶门主报仇,却已尽力,何况当年陶家后院发现□□兵器乃是众人亲眼所见,陶门位列七大门派之一,这些东西又岂是外人能轻易运入的,邱兄何以肯定他就是被陷害?”
邱白露嗤笑不语。
南宫雪今日不知为何话极少,只点头道:“李兄所言极是。”
见他肯为父亲说话,唐可思更加喜悦:“是啦,爹爹与柳叔一直都在查那诬陷陶伯伯的凶手,可惜这些事朝廷那边不肯说……”
李游截口道:“姑娘所说柳叔,可是柳如柳大侠?”
唐可思黯然道:“是啊,这些年柳叔来过几次,只是爹爹好像……不太喜欢见他,爹爹走后一个月,他也被害了。”
众人都意外不已。
“把臂三侠”情同手足,唐惊风竟不喜欢见柳如?
邱白露轻哼道:“日子一久,再好的朋友也远不如当初。”
何璧双眉皱起。
李游摇头道:“老邱何苦灰心,倘若几时你果真忘了我等,在下就去南山阵再打几次赌,必定教你想起来才罢。”
南宫雪好笑。
邱白露瞪眼不语。
杨念晴推推他,低声道:“你少拿别人开玩笑!”
李游也低声道:“并非开玩笑,只是让他记得我们更好,日后生病,好歹也有个大神医在,岂不是方便许多?”
声音虽小,邱白露的脸却已绿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众人便不打算多停留,正要出门时,迎面忽然走进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