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2 / 2)

他笑得怎么止也止不住,最后只得在沙发扶手上翻了个面仰躺着,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连秦肃之的醋都要吃?”

应云航这才看出来弟弟不是在哭,而是在笑话自己,一时也觉得自己这飞醋吃得简直莫名其妙。他和弟弟对视半天,没能板住脸,也跟着笑了,于是一把将弟弟又翻个面按回去,大手在他后臀左右两边挨个抽了二十来下。

屋里一时只剩下了一连串的巴掌声,夹杂着应云潜应时应景又十分做作的假哭,让应云航听得十分没有脾气,只好一巴掌甩在他臀峰上,无可奈何地停了手:

“你这还演起来没完了是吧?”

见他总算停下来,应云潜连忙伸出双手再一次护住了屁股。他小心翼翼摸了摸身后,发现连肿都没肿,只是点泛着热的疼,就笑着抬头看向应云航:

“我这不是想让大哥可怜可怜我嘛。”

应云航从沙发上捡起被弟弟甩掉的金丝眼镜,仔细地给他重新戴上,佯怒道:

“大哥要是不可怜你,你现在就肿着光屁股被我按在墙上操了!”他伸出手指一戳应云潜的脸蛋,“小没良心的,就知道油嘴滑舌。”

应云潜十分得意,权当“油嘴滑舌”是来自大哥的夸奖。他顺手一推刚戴上的眼镜,一双眼睛在镜片后面带着点勾人的意思往应云航脸上看:

“屁股疼,大哥不给我揉揉吗?”

应云航深呼吸了几次,才把脑子里那点邪念驱逐出去。他对着应云潜的屁股,又是狠狠一巴掌落了下去:“你想得美!”

应云潜捂着脸嗤嗤地笑,笑了没一会,他就感觉到应云航那温热的大手轻轻搭在他的臀上,慢慢给他揉起臀肉来。

应云航本来打他打得也不重,与其说是给他揉伤,倒不如说是在调情。他的力度恰到好处,带点痛又没那么痛,很快就舒服得应云潜小声哼哼起来。

应云潜自认很有素质,一边爽得快上天,一边还故作好心地提醒:“大哥,这是肃之的办公室,你忍忍,等晚上回家我再——啊!”他猛地吸口气,“疼疼疼……”

应云航松开掐住他臀肉的手指,慢声细语道:“你以为我不敢在这里把你怎么样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应云潜立刻服软:“敢的敢的,我错了大哥。”

应云航这才又轻轻拍了拍他的两瓣屁股:“不跟你闹了。外面那个小姑娘——自称叫‘樱桃’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应云潜的身子就跟着一僵。应云航见状笑道:“怎么,以为挨我几下巴掌,这事情就也跟着揭过了?——阿潜,你的美人计可没好用到这份上。”

应云潜坚强不屈道:“我不能陷肃之于不义。”

应云航并不意外弟弟的反应。他继续给弟弟揉捏着臀肉,慢慢道:“好,那你不说,我来猜猜看。”他的手指沿着应云潜臀部外缘,一点一点伸向弟弟身后更向下更向里地方,像威胁又像调情似的,在一个软和湿热的洞口前停住,隔着衣物布料,慢悠悠地往里伸了伸:“她是伊甸园的人吗?”

哪怕隔着布料,穴口传来的熟悉触感还是让应云潜有些心猿意马。但大哥的问话又不能不答,应云潜连忙否认:“——不,不是的,她——嘶!”

应云航坏心眼地往弟弟身体更里面再伸了伸,才道:“说谎。”

这太不妙了。

应云潜感觉到自己的后穴已经下意识地分泌出液体,再这么下去,他在秦肃之这里可找不到能换的裤子!

他欲哭无泪,只好臊红了脸求饶:“大哥,大哥,你别……别在这。有话咱们回家去说,行不行?”

应云航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居高临下地端详着弟弟,视线无形地在他微微潮湿的西裤上停了一瞬,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樱桃是伊甸园的人吗?”

屁股还掌握在大哥的手里,坚强不屈的应云潜立刻改换了奉行的宗旨,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垂着头闷闷不乐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承认了。

应云航拍拍他的屁股,条分缕析道:“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问你在哪,你没说地点,但是说你和秦肃之在一起;等夜里你回来的时候,衣服领子上沾着半个口红印。”他笑了一下,“看起来只能是去了不那么正式的地方。今天呢,还凭空冒出来一个小姑娘。我再联想一下组里最近的任务——这就不是很难猜嘛。萧驰控股的夜总会,最出名的就是星河宫,而星河宫连通伊甸园的传言,我和你都很早就听说了。”

应云航给弟弟快掉到外面去的衬衫往里掖了掖,才继续道:“你们想尽快扳倒萧驰,这我知道。可是这个小组的直属领导人,我记得好像是我吧?私自行动,不打报告,你们俩主意挺大啊?”

应云潜心服口服,只能低头:“这个计划之前和你提过几次,你都说太危险……”

应云航:“我说得不对吗?你在政府统计局挂职,萧驰他们忌惮你,根本不可能让你碰到伊甸园的门——秦肃之只能一个人进去!”他的声音渐渐高起来,“他一个人,别说武器,连秘密通讯器都带不了,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和他爸妈交代?他们秦家就这一个独苗!”

应云潜一时嗫嚅:“大哥……”

“还有你!”应云航越说越气,手上又是几巴掌狠狠拍了下去,“秦肃之要是完蛋,你就是第二个跟着遭殃的人!我为什么不通过这个计划?”他猛地喘几口气,手掌都跟着微微哆嗦,“因为我不能把我的两个弟弟往火坑里送!更何况其中的一个还是我的爱人!”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应云潜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掉了眼泪。他只好又一次把眼镜取下,拿袖子狠狠擦了擦,轻声道:

“你别生气了,大哥。……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

他虽是背对着应云航,但话一出口就带着哽咽,应云航如何听不出他这是哭了,只好叹着气给弟弟顺了顺后背。刚刚一番话似乎耗尽了应云航全部的力气,他再说话时,连声音都是轻轻的:

“你和秦肃之一个比一个有主意,事到如今,我也是拦不住了。今天回去你记得把落下的报告给我重新补上,我给你们盖章留档——秦肃之的任务不能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应云潜闷闷应了一声。

应云航道:“怎么,打你打重了,闹脾气了?……我不收拾你了,你起来吧,总这么趴着也不嫌头晕。”

应云潜咬着嘴唇从沙发扶手上爬起来,眼圈通红。他一把抱住应云航,湿哒哒的眼泪全蹭在了他大哥的衬衫上,嘴里喃喃道:“……你怎么总对我这么好啊。”

应云航就揽着他慢慢在沙发上坐下,又拿过他手里的眼镜,从口袋里掏出男士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镜片,无可奈何道:“又说胡话了。我不对你好,那还能去对谁好呀?”

应云潜想了想,发现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他又理直气壮起来:“那是。对谁也不能比对我更好了。”

应云航乐得哄他高兴,就也跟着点点头。他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拍着弟弟的大腿,动作突然一顿:

“……这还真不一定。”

应云潜见了鬼似的看着他,几乎疑心自己是听错了。他下意识地挑起眉毛:“——什么?”

应云航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没把话说清楚。但能见到应云潜吃醋也是十分难得,他饶有兴味地观察了一会弟弟的神情,才心满意足地出言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个樱桃……”他无意识地用手指在弟弟大腿上敲了敲,“我知道你和秦肃之心里有数,不会在她那里说不该说的话。我是觉得,她看起来有点像个我以前见过的人。”

应云潜有点没跟上他的思路:“啊?”

应云航把擦干净的眼镜重新架回弟弟的鼻梁上,温声道:“你那时候小,才九岁,估计是不记得了。妈妈去世之后,爸爸曾经喜欢过他的秘书。这个秘书在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意外怀过孕,不过后来她和爸爸分了手,孩子听说也打掉了。”

应云潜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她好像姓陶。但是……但是我后来听说,她好像死了?”

应云航也陷入到了对过去的回忆里。他的声音逐渐变缓:“是的。据说是和她十岁大的女儿一起死了——听说是被仇家顾了杀手,伪装成了入室抢劫。”他慢慢叹了一口气,“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应云潜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不受控制地加速震颤起来:“……樱桃今年十六岁!”

应云航点点头:“陶秘书当年那个孩子,如果没有打掉的话,年龄和樱桃是对得上的。”

应云潜惊愕地睁大眼睛,听见应云航轻声道:

“刚才我问樱桃姓什么,她说她姓冯——陶秘书的妈妈就姓冯。阿潜,你觉得,这仅仅是个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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