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杨建国眉头微微一皱,“十万?”

倒不是觉得贵,杨建国是靠着房地产发家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钱。要知道干这一行的,十成十是笃信风水命数的,因而总免不了跟一些大师打交道,哪次不是几十上百万的送出去。

但坐地起价可以,像江一执这么离谱的,杨建国心里就有点不舒坦了。连带着对江一执的印象分也减了不少。

他甚至开始怀疑,刚才自己见到的那一幕或许就是江一执早就设计好的,连带着自己之前的车祸是不是也是有所预谋?最终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从他手里骗钱?那么一瞬间,杨建国迅速脑补了一场阴谋诡计出来。

江一执眉头微皱,给出了最终的答案,“一秒十万。”

就冲着杨建国这态度,江一执觉得自己没必要手软。他还觉得这个价钱低了呢,这要是上辈子他还是国师的时候,多少人捧着万贯家财上门求见,他都爱理不理,全看心情。现在要不是顾及着自己没名气没人脉更没钱,他能坐在这里干巴巴的等人上门?

杨建国额上青筋冒出,面色却不变,心里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这家伙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招,“可以,需要我提供生辰八字吗?”

“不用……”江一执说道,他瞧了一眼的杨建国的面相,开始慢悠悠的翻看手扎。

过了将近半分钟,他才开口说道:“你今年四十有五,上头有四个兄姐。但父母早逝,二十二岁结婚,夫妻和睦,二十五岁有一小灾,好在有惊无险……”

听着江一执的叙述,杨建国嗤笑一声,内心毫无波动。他好歹也算个名人,这些东西随便在网上一查就能扒拉出一大堆。他神色不变,就等着江一执放大招!

“……嗯,你命中只有一子……”说到这里,江一执停了下来,估摸着时间消磨的也差不多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悠悠的说道:“先生,你现在有二十秒钟的时间给你儿子打个电话。”

杨建国配合着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七八秒之后,“喂,爸,有什么事吗?”杨旭刚刚视察完工地,这会儿刚出了工地大门,就接到了杨建国的电话,还以为杨建国又有什么吩咐。

杨建国看向江一执。

江一执眯着眼,“烦请令公子往右移开两步。”

杨建国愣了愣,按照江一执的话说道:“你往右边移两步……”

“什么?”杨旭看了看脚下,不大明白杨建国的意思。

江一执抬了抬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还有三秒。”

杨建国皱了皱眉,心里却突然一紧,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的抬高了声音,“叫你做你就做——”

杨旭不明所以,但耐不住杨家家教严厉,大概是小时候被杨建国训怕了,只要杨建国语气一高,杨旭就下意识的屈服了。

这不,杨建国话音未落,杨旭已经条件反射的向右移了两步。

等到他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唾弃自己。一道破空声呼啸而至,嘭的一声砸在距离他两步之遥的水泥地里。

杨旭咽了咽唾沫,看着深陷进水泥马路里冒着烟的两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片,亮澄澄的倒映着他惊恐万分的面容。

他比划了一下,这不就是他刚才站的地方吗?他摸了摸脑门,一头的冷汗,他颤抖着声音,握紧手机,“爸……”

杨旭磕磕巴巴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杨建国。

好不容易安抚住心惊胆战的儿子,杨建国心神恍惚的挂断了电话,等他回过神来,哪里还有江一执的身影。

他来回的看了看,候在一旁的张大师拿着一张纸条递给他,说道:“这是江大师留下来的,他有事先走了,让我告诉你别忘了给他卦钱,他可记着呢。”

杨建国接过纸条,上面是一串卡号。

他把纸条塞进口袋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底透着精光,神色复杂。

而另一边的江一执出了风水街,抱着大猫上了一辆出租车。

之所以就这么离开,是因为江一执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今天好像是星期一,他貌似还是京城大学历史系一名大二的学生,最主要的是,他今天翘了一整天的课。

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  江一执:我曾经叱咤风云,现在却要担心晚自习逃课被通报批评。

第7章

江一执就读的是京城大学历史系,大二分科被分到了中国史专业。一个班四十来号人,同班一个月,前身连班上一起上课的同学都没认全。他满心满眼都是赵朗,仿佛其他的事情都无关紧要,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说轻了是不自量力,说重了是自找死路。

大学第一年是不允许学生住在校外的,以往前身都是每天中午去一趟别墅,然后下午回学校继续上课,晚上就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循着记忆,江一执进了二号宿舍楼,上了三层,最后停在编号为321的宿舍门口。刚推开门,一股还未散尽的饭菜味混合着难以言喻的脚丫子味扑面而来,江一执握住门把的手一紧……

狭小的空间,凌乱的床铺,好在地面还算整洁,这是整间宿舍唯一能入得眼的。

江一执额上青筋直冒,十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就腐朽了他的灵魂,让他对眼前的景象有点接受无能。

这是一间四人宿舍,上床下桌的构造,除了江一执之外,剩下三人都在宿舍里。两个开着笔电,带着耳机正在玩游戏,看见江一执进来,只是轻轻的一瞥,扭过头继续热火朝天,敲击键盘。

另一个揣着手机,大概是在和女朋友视频,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予理会。

可见前身在宿舍里的人缘究竟差到了什么地步。

说起来也并不全是前身的错。大学就是一道分界线,把钱与权,将贫困与富裕,物质与精神分的一清二楚。

比如正在玩游戏的那两个,都是京城本地人,一个是拆二代,独生子,父母捏着几套房出租,足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一个家里做水产生意,据说家财上亿。

剩下那个揣着手机的叫刘长文,父母都是当官的,职位不高不低,耐不住有些小权。

只有前身,农村出身,家境困难。刚来学校那会儿,家里给的生活费每月也就五百块。哪怕是再省吃俭用,一个月吃饭也得小四百,加上电话费什么的,哪怕是不买衣服不买鞋,日子过的还是很拮据。

宿舍每周都有一次例行聚餐,前身掏不起份子钱,而且周六日还要做兼职养活自己,他每次都只能委婉的拒绝。到后来,刘长文他们三个出去吃饭,也就再没有邀请过前身。这让原本就不太亲厚的舍友关系也就更加远了。

再加上宿舍里装有空调,但是每个月用电是有限制的,超出的部分要自己掏钱,由宿舍里的人平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