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雁:“那要是对对方有意见呢?”
曾晚:“直接提。”
“对方翻脸呢?”
“吵架呗,又不是没吵过。”
唐雁搁下勺子,坐直了看曾晚,语气沉沉说:“你还有多久退役?”
曾晚扫她一眼,低头喝粥:“问这个干嘛?”
“奥运会决赛的时候,希望你能站在我球桌对面。”
“奥运会?那是两年后的事……”
“你不行?”
曾晚笑笑:“我可没这么说。你别太自信,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后面那些个,以后会比你厉害。”
唐雁扭头去看顾冬雪一袭人,不屑说:“2020年奥运会,她们才发芽吧。”
曾晚掩着嘴笑:“哎,我说唐雁,你才几岁啊,怎么说话跟个几十岁的大人似的。”
唐雁理直气壮:“今天十八,成年了。”
曾晚继续笑:“春风吹又生,会有人超越你的,你也得超越你自己。”
唐雁蹙眉:“你在说教?”
“嗯哼,不要拘泥于我的打法了,我看得出你很想突破。”
“没有。”唐雁否认。
曾晚搁下筷子,认真分析:“你球速变快了,角度也多了,有向变化球发展的趋势。但是体力不够,持续的进攻会让你立刻疲倦下来,这一点你克服不了。”
唐雁皱眉听着。
“这一年的比赛,你刻意减少防守,增强进攻。我想你更明白,我以前的弧圈打法其实更偏向防守,防守型打法已经满足不了你。”
曾晚说的头头是道,唐雁垂眸,没反驳。
唐雁:“你很关注我?”
曾晚单手懒散撑着脑袋,另一只无聊地搅着剩余的粥:“嗯。”
“为什么?”
“没原因,就是很在意。我想你跟我一样。”
唐雁拧开矿泉水喝一口,“我就是习惯性地看两眼喽。”她又瞥一眼曾晚,从自己包里掏出另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放在曾晚手旁。
曾晚挑眉:“给我的?”
唐雁别扭:“嗯。”
曾晚拿起来拧开,开玩笑说:“没毒吧?”
“不想喝还给我。”
曾晚赶紧喝一口:“已经喝了你还要?”
“哼。”唐雁收拾背包,准备走人。
曾晚:“喂,我开玩笑的嘛。”
“我不喜欢开玩笑。”
唐雁站起来,跨出凳子,曾晚坐着,仰头看她,语气很认真:“唐雁。”
“干嘛。”唐雁皱眉。
曾晚软下声音说:“胡教练以前说我是独狼,不是领头的独狼,是孤独的独狼,只会自己打球。可乒乓球,也是一项团体运动,明白吗?”
唐雁垂首思考,又觑一眼曾晚,才缓缓拿起餐盘走人。
曾晚叫她:“你想要进步,先从体力方面突破吧,去问问徐玉洁,她兴许能帮帮你。”
唐雁依旧没理她。
曾晚叹口气,收拾盘子也准备走人,可她刚转身看见洗完手的唐雁朝徐玉洁和曲欣艾去了,气势汹汹的,二话不说坐在两人身旁,把徐玉洁和曲欣艾吓一跳。
曾晚扬唇笑,胁肩,也没……那么坏嘛……至少还愿意听人说话。
*
上午训练结束,许建树交代着明天去临市封闭式集训的事情,这种集训,是真的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乒乓球中,分心不可。
曾晚琢磨着,只能在每晚睡前给陆程和打个电话了。
“听明白了?”许建树问。
“明白。”大家齐声声回答。
“好,解散,曾晚和唐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