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笼中月 岛頔 2310 字 10天前

陈宗月则是纳闷,“怎以前没发觉,你这么口甜舌滑?”

“因为以前……”黄鹦顿了一顿,道出实情,“有点怕你。”

陈宗月脸庞是庄邪并存的,难猜心情,让人在与他相处时变得谨慎,担心说错哪句话而得罪他。

“现在不怕了?”

“偶尔也会……”黄鹦直起些腰,却将目光移向别处,“比方说,有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她又凭借自己的小聪明投石问路,陈宗月淡淡回应,“有吗?”

同时,企堂端上几道菜,松鼠戏葡萄、酥皮焗鳕鱼、蝴蝶海参、一品鲍鱼……黄鹦马上执起筷子,又对他抿唇一笑,然后问着,“喝点酒吗?”

李佳莞今天也是弹钢琴消遣,时而错音,便重复这一段旋律,临近她必须回纽约的日子,弹错越多。艺术家愤怒起来,胡乱拍着琴键,在周围打扫卫生的阿姨,吓到麻木。

陈若宁往旁边的沙发椅手上一坐,亮出长长纸片,“你猜这是什么?”

李佳莞眼也不斜,继续着莫什科夫斯基练习曲,一错再错。

“机票,两张。”陈若宁如是说着,“陈叔要带黄鹦回澳门了。”

突如其来的钢琴重音,震到他魂飞一刹,李佳莞起身就将他手里的机票给抢过去了。

“诶……”陈若宁措手不及。

李佳莞把机票撕了又撕,甩在地上。

陈若宁没法子,只能苦笑,“你撕了有什么用,再补就是了。”

他俯身捡起那几张报废纸,不慌不忙找到烟灰缸,打着火机慢慢烧掉,毁尸灭迹。

李佳莞跌坐回椅子上,眼神空茫。

陈若宁盯着烟灰缸里正蜷缩成灰的机票,说道,“我有点不明,既然连你都知道了黄鹦的存在,周老怎会不知情,难道就不派人接她,等着陈叔送她回去?”

“他不知道。”李佳莞斩钉截铁的回答,又解释着,“我和他们说,我是过来探望陈叔的,至于黄鹦,是我偶然发现的……”

那天晚上,她在香港浅水湾掀起一阵大风浪,生日当天玩失踪,害得本想痴食痴饮的一伙人临危受命,出去寻人,其中就有钱丞。

最后找到她的人,竟然也是钱丞。

这之前,他曾走进一间饼店,买一块最便宜的奶油蛋糕,无敌小,上面戳着染色的罐头樱桃,回到一栋楼的天台上,眼前霓虹斑斓,月至中天。

李佳莞背风坐在天台边,看清他手里的蛋糕,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丑死咗!”

钱丞低着头塞蜡烛,歪歪扭扭十几根都塞上,强迫症似的,好不容易争过自然气象,点上蜡烛,“十二点要过晒啦。”

她犹豫几下,不情不愿地吹灭,费不大劲,他端起来都熄一半。

夜风刮了好久好久,烂仔都要睡觉,李佳莞还不肯回去。

钱丞只好点一颗烟,大概要陪她坐到天光,无意间谈起,“我阿妹跟你生日是同一日,好似还是同一年。”

李佳莞神色变,又收敛,“你家在大陆?”

钱丞‘哦’了声,“上海。”

今晚李佳莞出走的原因,是她偷听到周老与律师的谈话,周家真正的大小姐另有其人,她是鱼目混珠。难怪好端端的,陈宗月要搬去上海,恐怕就是为周老寻找孙女。

别墅开栅门的声响,打断李佳莞思绪,陈若宁聚精会神读报上的股票,她莫名走出厅中到玄关。

先跌跌撞撞进门的黄鹦眼朦胧,鼻尖且红,姿态欲摔落,明显是醉态,朝她晃着腕上的玉镯,笑得贝齿莹亮,“你猜多少钱?”

后进门的陈宗月扶住她,“抬脚!”

从小在李佳莞面前象征着威严的男人,蹲下为一个女人脱鞋,再把鞋给扔到一边,扶着她要上楼。

黄鹦身影拐进楼梯前,还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这一刻,李佳莞对黄鹦的成见空前明晰——外表灵秀剔透,骨子里轻佻低俗,为了满足物欲,色相也可以出卖,何况碰到个外形挺拔卓越的财主,当然紧抓不放,顾盼自得。

陈叔也是将到中年就犯糊涂,着了这种狐狸精的道。

说白了,李佳莞见多了那些傍男人的名媛小姐,哪个不是颇有姿色,不食烟火,实际内里又脏又烂,她不相信黄鹦是因为爱上陈宗月,才愿意跟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上/床。

在饭馆多喝了几杯酒,说着要去百货商场双新买鞋,也没去成。李佳莞有一点是对的,黄鹦就是狐狸精,在走廊把他吻得渴盼急躁,不管天是什么色,卧室门一进,就顺势而为。

床都没爬上,她扒着床被,配合着让他扯下内/裤,大手撩起她裙/摆进去,也跪在她身后,解了裤腰带,就把她给要了。

一瞬间筋酥骨软,麻到手指尖,酒精催化她不管不顾的叫,惹得陈宗月都笑了,吻着她后颈,又捏住她的腰,顶得用力。

黄鹦攥着床单,人要散架,但离不开砰砰直撞她的东西,与压在她肩膀的手无关,是她心不想离,男人忽显忽隐的低沉喘息,都让她颠倒神魂。

陈宗月捞起发出不声音,只懂喘气的小情人,连着身体,拉起她的裙子从头顶脱去,她别过脸,闯进他眼睛,不见皎洁清辉,全是暗而烈的熔浆,企图吞噬她。

黄鹦好开心,不想要氧气,只想吻他。在他卖力时,粘揉一起的唇间又泄露惊吟,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后背,一阵颤意。

卧室门没关严实,房子里少了钢琴声,静悄悄的地方,怕是能听见些风月情/事。

第36章 36

黄鹦醉得感觉不到倦怠酸痛, 搂着陈宗月从下午玩到晚上,笑一阵就啄他下巴,哭起来就咬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