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鬼样子让白洛没了心情。
嘁,恋爱使人白痴这句话真是说对了。
连逸自身对打戏的要求非常高,每个动作都要求行云流水利落漂亮,但凡有一丝的卡壳她都会自己要求重来。
只身对抗十几名壮汉的戏拍了近一个小时,她身上铠甲有十几斤重,待到自己满意了状态,气喘吁吁回到监控器前面的时候,她才惊讶地发现了骆鹭洋的存在。
只是他看上去真的不太开心。
白洛冷哼了一声,斜睨着身边那个散发着灰败气息的高大身影道,“这个场景没有你的戏份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另外明天你的戏排在晚上了,因为矢野昊那边公司手续出了点问题,我们做点调整。”
继而又冷冷补充了句,“可以跟你的忠犬男朋友赶紧走人了。”
这莫名的火药味又是怎么回事。
连逸被诡异的气氛搞得一头雾水,最后还是骆鹭洋站起来帮她拆了铠甲,披上羽绒服,“去车上把戏服换下来吧。”
他闷闷不乐的情绪实在反常,但是连逸也不敢多问,只乖乖跟着上了车。
小喜备好热姜水便贴心跟着别人回酒店了,司机师傅是日本当地人,会说一点中文,见突然多了个帅气的男人,便十分会看眼色地以抽烟为借口下了车。
她拉上车后面的小帘子,搓着被冻僵的双手,想把裙子上的细带解开。
来回拉扯,却越拽越紧。
“骆鹭洋,快帮帮我。”
她把帘子又拉开,上面的戏服已经脱到一半,里面是件到肚脐上方的蕾丝裹胸,和她之前给vd拍杂志时候穿得差不多。
女明星难免会穿着暴露一些,她早就习惯了,况且现在的人那么开放,穿这种东西上街都完全没有问题,因此连逸的眼神十分坦荡,就是亮晶晶的写满了“我真的就是让你给我解开带子而已”的单纯。
被白玉萝卜般的肤色给吓得不轻。
骆鹭洋哽了一下,眸色黯了几分,便没说话,听话地去解那根带子。
系得很紧,他又没留指甲,确实也需要费一番力气,难免会触碰到她身上滑腻腻的肌肤,像是抹了什么膏,总是碰着就是冰凉又水嫩的触感。
虽然是同床睡过了吧,但是也没越界,大家都穿着比木乃伊还严实的睡衣。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最终抗议道,“把上衣穿回去,冷。”
连逸正拆着头发上的饰品,漫不经心道,“开空调了很暖和啊。我刚才拍戏好多雪都透进衣服里,湿湿的很不舒服啊。”
伸到头顶的手纷飞着拆解,藕段般的胳膊在他眼前晃来又晃去。
“那我能给你剪掉吗?”
“那白洛能把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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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连逸瘫软在床上面,拒绝骆鹭洋的喂食,坚持要睡醒后再吃东西。
屋内开足了暖气,他拗不过她,只能听之任之,帮忙把屋子里堆乱的衣服都叠好放在沙发上,想个钟点工一样任劳任怨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连逸没有问他为什么最后还是飞了过来。
他也没有提起自己的初衷。
许是真的太累了,连逸几乎是倒头就睡了过去,骆鹭洋在热水里反复揉了几遍毛巾,拧干了水之后,趴在床上细细地帮她擦脸。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擦拭着弥足珍贵的宝物。
她眼下深深地两片黑灰色阴影,比起出发时大了一圈的眼袋。
陷在鸭绒被里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可以听得出她睡得很香。
骆鹭洋眼神温柔的快要溢出水来,最后轻轻在她的额头间落了一吻,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令人心疼的小孩。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钟。
连逸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忽然有点后悔没有听话吃点东西,不然也不至于生生饿醒。
床头开了盏小灯,她揉着眼睛站起来,便发现了窝在沙发上睡过去的男人,交叠着两条长腿,脖子歪倒在扶手上面,十分别扭的姿势。
她正想叫他去床上睡,那人却自动醒了过来。
想是根本没有睡熟。
“你怎么在这睡着了,”连逸圾拉着拖鞋拿了瓶常温的矿泉水给他,“干嘛不在床上面睡。”
似睡非睡最是令人疲惫,骆鹭洋捏了捏隐隐作痛的额头,声音嘶哑低沉,说不出的倦怠神色,他将水接过来,顺便把递水的胳膊一把拽过,小姑娘稳稳坐在他的怀里,舒心地伸了个懒腰。
“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话少,也总是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然而每次开口的内容,却又都与她有关。
连逸搂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节奏扎实平稳的心跳声,好像和自己的频率相当。
像只慵懒的猫,她打了个哈欠,“楼下有家肥牛饭很好吃的,老板会说英语,我们去买两份吧。”
最后还是只有骆鹭洋一个人去了,理由是外面太冷。
连逸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打滚,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情绪这么低落,肯定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