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会不会太过冒险……”孙祈道。
蒋慕渊道:“两位殿下未必在孙璧手里,他们自行脱身了,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万一真被孙璧擒了,他们是孙璧的底牌,不到最后关头,孙璧怎么会亮出来?
仅仅是因为我们打了他一俩个边界镇子,他就要朝两位殿下动手,等我们打到他南陵城下时,他还有什么底气?
他不敢轻易伤两位殿下。
两军你来我往,僵持了几年,他以两位殿下做质子议谈,圣上不会不谈,他多少能喘息一口气,可若是殿下在他那儿出了事,整个南陵府怕是都要被圣上掀过来。
他是嫌命长?”
一群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苦着脸嘀咕道:“可不就是嫌命长嘛!”
不嫌命长,谁会起兵造反啊,都跟朝廷造反了,不就是把脑袋搁裤腰上了吗?
“还是说,我们一直不动手,就这么跟孙璧和董之望耗着,”蒋慕渊哼笑了声,“各位觉得,耗到什么时候,两位殿下能有下落?真落在孙璧手里了,我们不进攻,在这里等五年十年,殿下还是被孙璧捏着。”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官场上混迹了那么多年,哪里会分析不出来这番局面。
宜平官员都懂,他们只是不敢担那个“万一出事”的责任。
余将军也懂,捏着拳头看了会儿地图,心一横,点了点头。
行军打仗,一点责任不敢背,那成不了大事,太过瞻前顾后,反倒是耽搁了时机,也换不来胜利。
北境顾家军打得那么出色,不就是胆子大,敢豁出去嘛!怕这怕那的人,敢闷着头冲到草原深处去?
也就是他老余,这些年一直练兵练兵,鲜少有对敌的机会,日子长了,把魄力都磨光了,岁数长了不少,胆识远远不及年轻时。
“小公爷说得极是,此番是要给南陵百姓一些压力,让他们想明白到底是跟着孙璧造反还是效忠朝廷,”余将军沉声说完,又看向孙祈,“殿下,该搏的时候还是要搏。”
孙祈心里乐得不行,也不想给余将军留下一个优柔寡断的印象,颔首道:“既如此,就商量商量打哪处,何时打。”
蒋慕渊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道:“这儿。”
昨日讲解状况时,孙祈听得很仔细,此时便道:“先前斥候的情报,这里守军可不少啊。”
蒋慕渊点头:“这里原本只是一个村子,靠着官道发展起来的,因而相较附近一些建成已久的城镇,它城防缺失,以至于董之望调兵时,不得不在这里多留了些人。
他们人多,我们难道人少吗?他们没有高大结实的城墙做倚仗,很难防住进攻,真的硬打,也不会打不下。
退一步说,这种镇子都打不穿,就别指望收复南陵了。
进军到镇子外,铺开军阵,朝里喊话,限期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