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罗磊一眼看出了妻子的想法,抄身过来,大叫惊呼:“不可以!”
话音未落地,只听“啊呀”一声尖叫,依灵完好无损的站于原地,使鞭之人反一个踉跄险些栽向棱角锋利的青石上,他连忙流星大步扑上将妻拦腰揽起。
藤井美雪条件反射的勾住救助者,惊喘着抬头看时,银鞭已从头顶破空而去,被扔上了参天的密密竹顶,耳边如雷般响起某人冷冷的利叱:“太不像话了,藤井美雪,旁人稍对你言有微词,就拿银刺鞭伺候,你这么些年的岁数长在什么地方了,怎就不知道收敛,尽只会寻人麻烦平添乱子,妄费罗磊还这般爱护你,我看,他真是错疼了你……”
刚才,重仁见藤井美雪出手欲伤依灵,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通体墨亮的短笛,万道冷光乍现,快如闪电的将美雪手中的银刺鞭卷了去,抛向半空。
藤井美雪被那股劲道推开了去,又遭了斥,心里是又惊又骇,紧咬樱唇,脸色是煞白如雪,全身发颤,已气不成语。
罗磊从未见过她如此怨恨气恼过,向方重仁投去一个眼色,轻声恳请道:“阿棠,你就别再刺激她了……”
依灵从重仁护卫的身后探出身子,面容一深,义正言辞道:“罗三哥,这不是刺激她,这是在喝醒她!!”
她以为罗磊再坦护于他妻子,与藤井美雪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方重仁听了忍不住回头,玩味的睇目一脸肃穆的依灵,心里惴磨着不知她要怎样来喝醒这个冥顽不灵的刁蛮女。
依灵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她一心只想替丈夫“平冤”,想“保护”自己的男人,不容别人来玷污他的人品,不识其冰洁玉壶心,就没有资格瞎评论。
“罗夫人,你当真该好好清醒一下了!”
她目光灼灼的盯视着藤井美雪,口气轻柔而不失铿锵之力,道:
“曾听芷竹说起过,罗三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姻缘,也曾见过罗三哥在我们这些妹妹面前提起你,眼睛里就闪过轻快愉悦的神情,可以想像,曾经有过一个女子为他的人生平添了莫大的快乐,我也可以相信那个令他快乐的女子就是你,可是,今日我看到了什么?是罗三哥的满脸憔悴与忧愤,是你的冷若寒霜,是你们夫妻仇对,为什么呢?也许你是可以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宇文棠风身上,是他害得罗夫人你失忆,他是罪魁祸首,是他引发了这一系列的突变,可,请扪心自问一下,这一切错责真得全在他一人吗?真得是他离间了你们的夫妻感情吗?我觉得不是,我以为这一切皆是你在无理取闹!”
两夫妻若真是情比金坚,又岂是一桩旧事就能离间得了的?
依灵觉得旧事只是一个导火索。
藤井美雪自小娇纵,待嫁了罗磊更不曾得了半分委屈,根本没人敢训斥于她,此时听得这不顾颜面的斥语,她气得是雪颊如火烧,狂怒的推开罗磊,叫道:“你胡说,我哪里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