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驹生得仪表不俗,尽管出自金刀王家,身上却无凌厉霸道的气势,反倒如温雅的谦谦公子。任盈盈本身是个脱俗的美人,哪怕她想寻觅知音对外貌不太在乎,但若知音相貌不俗,自然更加欢喜。她实在没料到,王家驹居然能听出她琴中心声,且以曲相合,有此人相伴,日子突然有了味道。
只是,王家驹能懂她琴音,且能回应,甚至彼此聊天说地亦是畅快,偏生她隐隐有些疑虑。这种感觉难以言说,照例这样一个人出现,她是该欢喜无限,心生爱慕,可她的确欣喜,也的确心有爱慕,但总还缺点而什么,始终有丝微妙的隔阂,这令她对王家驹难免有所保留。
当向问天寻上门来,张口就道:“大小姐,我找到教主了!”
任盈盈心下一惊,琴弦崩断:“向叔叔,我爹他真的没死?”
任盈盈何尝愿意做失父的孤女,但理智告诉她要接受现实,可心里又有幻想,所以向问天的举动她才没有拒绝。
“我已查到教主下落,但需要大小姐相助。”向问天如今没有遇上令狐冲,却需要有人出现去与梅庄四人对战,便想到了任盈盈所认识的年轻人王家驹。
“……好。”任盈盈心中惊涛骇浪,但若父亲没死,她作为女儿自然要救父亲出来。
当王家驹听到任盈盈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世,以及恳请他相助去救任我行,面上尽是惊讶,心中却大喜。要知道,他等摊牌的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先前他设计林平之,怎知不仅让林平之逃了,还被重伤。幸而林平之那一剑刺偏了,若伤及丹田,他的武功都会被废。他从系统任务中得过好东西,吃了好药,又调养一段时日方好。
对于此番受伤,他自然准备了一番说辞,只道是言语间使林平之生出误会,一怒之下打了起来,他处处留手,谁知被对方刺伤,而林平之害怕之下就跑了。
王家对林平之曾有过期待,如今热情早淡了,况王家驹是王家子孙,岂会无缘无故那这个说谎?为此王家大骂林平之忘恩负义,表示要与其一刀两断,还说什么,王家驹的伤就看在林平之的母亲是王家女的份上算了。
王家驹也查探过林平之去向,果然不出所料,林平之去了华山,拜了岳不群为师。
如此,王家驹就没再动作。
一来林平之和主角令狐冲在一起,不好对付。二来林家老宅的辟邪剑谱已经被拿走,林平之没了任何筹码,又有个伪君子盯着,想来也没功夫出来搅事。他现下最大的任务就是拿下任盈盈,可惜任盈盈迟迟没有表露身份,甚至他都没能看到任盈盈的真面目。
在今天,一直拦在他与任盈盈之间的纱帐被挑起,任盈盈自报了身份,且向他求助,关键是他顶了原本是主角的令狐冲的剧情!
“婆婆、不,任姑娘既然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自不会推辞,全凭姑娘安排。”
如此一来,他们就去了杭州。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和原剧中一样,除了令狐冲变做王家驹。甚至这一次,江南四友没有排斥向问天一起观战,所以六个人一起前往庄内隐秘之地。随着逐渐深入,向问天与王家驹却心头疑惑,两人都以为任我行被关押于地下密室之内,但此番却是被领着走向山庄后面,于一道院门内进去,江南四友的神色微微起了变化,显得十分谨慎而恭敬。
向问天觉得不对,可到了这一步,若要放弃未免可惜。再者说,他观察梅庄不是一两天,庄内每天早晚都会多出一份餐具饮食,由江南四友其中之一负责送去。他也曾跟踪,但每每江南四友进了这道门便失去踪迹。
他料定任我行被关押此处!
最终,两人还是进去了。
放眼一看,满园花草,景色清幽,亭台山水雅致,这是一座极具江南风格的花园。穿花度柳,当眼前视线明朗,向问天却是神色大变,连退十几步。
“东方不败?!”向问天心下惊骇,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他中计了!
王家驹听到向问天的惊呼也是吓了一跳。
这时朝前一看,只见在池水旁边的石凳上闲适的坐着两个人,一身红衣的男子气势张扬邪肆,容貌极其俊美,看着只三十余岁,但举手投足给人以十足的压迫。这便是东方不败了。王家驹不由得感慨,这东方不败果然不俗,可惜为了神功而自宫,性情大变,不男不女,早晚是死路一条。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另一人,浑身素净白衣,气质清绝,恍然如仙,想来就是传说中在黑木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桃公子。
王家驹早早就关注黑木崖的消息,自然是知道桃朔白,他也认定桃朔白是个穿越者。但是这人十分低调,从不掺合江湖之事,又没有参与过剧情,甚至连对东方不败十分重要的辟邪剑谱都没有取走,可见是个对剧情一无所知之人,因此他才放心不少。
他记得现代时不少人喜欢东方不败这个人物,不拘男女,他便猜着有人会为美女折腰,出现个为东方不败所迷的人也不奇怪。
一个男宠而已,王家驹并不放在眼里。
此刻看到这二人相处,他甚至谋算着,若动起手来,完全可以冲此人下手……
“向左使,好久不见。”东方不败直接无视了王家驹。这王家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他已从桃朔白口中得知事情始末,不过是觉得有趣,方才留下此人。
“你是如何发现的?”向问天脸色灰败,事到如今,狡辩无用,他也就不再伪装。
东方不败轻笑:“你难道不该问任我行的下落么?”
向问天面色一变:“东方不败,任教主对你有提携知遇之恩,你怎可恩将仇报行叛逆之事?叛徒不配做教主!”
东方不败摇头叹息:“向问天,你何等智谋,岂会真不知道任我行提拔我的用意么?若是拿我做刀,我也认了,可想鸟尽弓藏,啧,难道我就该乖乖的任由宰割?再者说,任我行乃是闭关走火入魔而死,与我可没有干系。”
“不过是狡辩!若任教主没死,你派黄钟公四人守着梅庄做什么?”向问天如何肯信。
“哦,原来你怀疑任我行被关在这里啊?”东方不败又是一声笑,突然道:“将任大小姐带上来!”
“大小姐!”
“盈盈姑娘!”
任盈盈此刻没戴面纱,却也没被捆缚,甚至没有人看押,只是有人将一道门打开,将她推了出来。任盈盈面色红润,并未受伤,她看了向问天和王家驹,又看向东方不败,到底喊了一声:“东方叔叔。”
东方不败脸色略缓:“盈盈,这些年我待你如何?”
“东方叔叔待盈盈甚好。”这一点任盈盈很清楚,也不是不感激。
“你明白就好,那你为何会相信向问天的话?任教主死后,负责收敛的都是教中心腹,向问天、曲洋、十大长老都在,甚至盈盈你也曾数度趴在任教主遗体上痛哭。任教主唯有你一个女儿,待你十分宠爱,你又自小聪敏,不会认不出任教主的真假,你倒是说说,当初任教主的遗体是假的么?”
任盈盈脸色数变,咬唇说道:“我与爹爹十分熟悉,若是假的,我必然分辨得出。爹爹的遗体虽被毁了容貌,可擦拭了血迹,修复伤口,依稀还能看出原本的模样,自是不会错的。”
“不,这不可能!大小姐,你别上了他的当!他图谋教主之位已久,想找一个和任教主相似之人还不容易。”向问天情绪激动。
任盈盈当初的确是听信了向问天的话,但此刻她却觉得糊涂,原本不该被骗,仅仅只是她内心的一个奢望,向问天的一番说辞就推翻了她亲眼目睹的真相……可假的就是假的,若是真的,东方不败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将他们杀了以绝后患,或是提前将“关押之人”移走。
任盈盈轻吁口气,抬眼问道:“都是盈盈不懂事,只是盈盈心中尚有疑惑,东方叔叔为何大费周章在此处设立梅庄?”
东方不败道:“这个问题倒是该有黄钟公来答。”
黄钟公上前一步,道:“大小姐,这梅庄并非是教主设立,而是老朽与黑白子、鹤笔翁、丹青生四位老友所设。我等四人所作所为想必大小姐尽知,当初求了教主,得了恩准,我们便建起了梅庄,实现当初加入日月神教时的理想。”略一顿,又说道:“大小姐不必怀疑任教主被关押在此处,这里的确有地牢,但关押的都是无恶不作的贪官污吏,亦或是臭名昭著的通缉犯。若大小姐不信,可下地牢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