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陆小凤记得一个时辰前这位护卫就去取酒了,居然这么久才回来,所以到底是在哪儿取的酒啊?
桃朔白看了眼君肆,知道他是故意的,于是就说:“辛苦君侍卫了。”
花满楼耳朵特别敏锐,听到桃朔白话音里隐约的一点笑意。他想,国师跟君侍卫之间的关系肯定特别好,这不是言语上的体现,而是一种感觉。
因为知道接下来花如令要借着寿宴的机会去除花满楼的心魔,尽管桃朔白不赞同这样的方法,但花如令一片为父之心,何况已有变局,所以他没有留在小楼,至少目前不希望自己影响了故事走向。
到了寿宴的前一天,花如令派小厮花平驾车来接花满楼。
花满楼奇怪:“不是早说我会自己回去么,何必来接?”
花平道:“这是老爷吩咐的,老爷说,寿宴不在桃花堡,改在毓秀山庄。”
当花满楼和陆小凤坐上马车,花平又说车内那只盒子是给花满楼的。当花满楼打开时,陆小凤意识到不对,阻止已经晚了。
盒子打开,一阵药气散出,两人相继歪倒在车内。
两人被送回毓秀山庄,放在了花满楼房间的床上,花平蹑手蹑脚进来,刚摸出个小瓶子,陆小凤突然就睁开眼。
原来先前昏迷是陆小凤装的。
陆小凤抓着花平质问:“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这时花如令出现了:“贤侄,这都是我吩咐的,有件事还要请贤侄帮忙。”
花如令将陆小凤请到大厅,陆小凤发现厅内居然坐着五大门派的掌门,还有鹰眼老七,心里十分惊讶。
接着花如令就讲述了花满楼眼睛失明的真相。
花满楼并非得病失明,而是在七岁那年被铁鞋大盗毒药所伤。事后,铁鞋大盗被花如令亲手所杀,但花满楼总认为铁鞋没死,已然成了心魔。
花如令所自己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恐不久于人世。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花满楼,所以希望借着寿宴的机会,解决花满楼的心魔。
为此,花如令设计的一个计划。
他请陆小凤穿上雪丝缠假扮铁鞋大盗,几位门派掌门从旁协助,让花满楼亲手杀死“铁鞋”,从而消除心魔。
陆小凤总觉得这计划不靠谱,毕竟花满楼的耳朵特别灵,感知十分敏锐,想要骗他哪有那么容易?但是花如令等人的一番述说,他被说动了,愿意帮忙。
花满楼是他的好友,看到好友被心魔折磨,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按照计划,陆小凤又躺了回去,等着花满楼苏醒时,假装清醒。
对于被花平暗算,花满楼十分震惊,特别是当他发现所在地是山庄自己的房间,更是疑惑。
花如令这才解释:“是爹吩咐他做的。”
“爹?为什么?”花满楼完全无法想象。
“我前几天收到一封信。”花如令取出一张纸,纸上是一个血色鞋印。
“铁鞋大盗?”陆小凤佯作吃惊。
花满楼脸色微变。
花如令叹气道:“楼儿,你是对的,铁鞋他真的没有死,他回来了。所以爹很担心你,不希望你出事。”
花满楼一时情绪激动,久久无话。
当晚,陆小凤陪他坐在房内,他突然摘下手上的戒指给了陆小凤。
“你这是……又不是我做寿,怎么倒给我送礼?”陆小凤早注意到他情绪不对,现在已经知道,他的心结就是铁鞋大盗。
花满楼道:“你戴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陆小凤觉得他的口气太沉重,只得将戒指戴上:“好,你说吧。”
花满楼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从哪里讲起。
他讲起他最深的恶梦,七岁那年,铁鞋大盗闯到花家,他因为一时好奇去了密室,结果被铁鞋大盗劫持。
当时他试图反抗,但他怎么可能是铁鞋大盗的对手?
铁鞋冷声问他:“你不怕我?”
他小小年纪,但并不胆怯,他直视着铁鞋回答说:“不怕,我爹会为我报仇的!”
从落在铁鞋手里,他就做好了会死的准备。他不是真的不怕,但他不愿意表现出来,因为他爹是大侠,他怎么能给爹抹黑呢。
谁知铁鞋却是仰头大笑,突然扯掉脸上的面具,狰狞的盯住他:“我不会杀你,但是我要你记住,这将是你看到的最后一张脸,并且我还会回来,出现在你的恶梦里。”
说着,铁鞋横起手中长剑,剑光划过,剑身上的剧毒飞入花满楼的双眼。花满楼只感到双目火烧般的灼痛,耳边是铁鞋刺耳猖狂的大笑,他昏过去了。
“……后来,我爹联合五大门派铲除了铁鞋大盗,但是我一直认为铁鞋没有死。”
“为什么?”
“我的感觉。前些年,我常感觉铁鞋大盗在桃花堡里出没,他似乎一直在密洞附近打转。那间密室我爹找人改造过,现在除了我爹,没人知道入口在哪里。只是……只是近几年,我感觉不到铁鞋了。”
“但他现在回来了。”
“所以我就更担心了。”
“担心什么?”
“担心他这次回来会更加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