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赵师道仍然躺在那张古朴的檀木藤椅上,略显疲倦,只是一双眼眸子精光闪烁,望着远方的暗处,若有所思。他手中握着一个杯子,里面装的不是草药汁,反倒散发出浓浓的酒香,桌子上一壶医生郑重声明不能沾一滴的白酒,竟然已经喝掉了三分之一。
「李强?」赵师道突然唤了一声。
从军刀部队中抽调出来的李强快步走上来,异常彪悍的身形和赵师道形成鲜明对比,但是他对着眼前的确良赵家儒将却是从骨子里的毕恭毕敬,「什么吩咐,将军?」
「事情办的如何了?」赵师道淡淡问道。
「一切按照将军的吩咐,」李强觉声道:「递上去的材料虽然不很重,可是我想上面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重病要猛药!」
赵师道嘴角一丝落寞和平共处自负的和笑容,「不过现在毕竟还不是下猛药的时候,我们只需要让那些老头子知道些事情,是时候约束约束一下那帮纨裤子弟了,可是若他们也不知轻重……」他眼中寒光一现,「后面还会有更精彩的等着他们!呵呵,久病成医,我也许真的像老师所说天生适合阴谋和官场呢,虽然我的身体不如常人,但是在官场,似乎没有几个人比我健康。」
李强缓缓点头,望着赵师道的酒杯,眼中有了忧虑,「将军你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算无疑策,我想这件事很快就要有了结果。那此人还不会一意孤行的,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只是……将军,只是这酒还是少喝了,将军你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啊。」
也许是跟在赵师道身边这么多年,见惯了官场的角斗,近朱者赤,李强也培养了深厚地官场智慧,那几个太子党还真不放在他的心上,唯一让手机飞库他放在心上的无疑就是眼前这个将军的身体。
「我有分寸。」赵师道淡淡道:「夜深了,你们也该休息了,不用管我。我只想自己静静。」
李强无奈的应了一声,闪光灯身退到暗处,却还是不肯去休息,只在暗中保卫着将军。
凝望着手中的酒杯,赵师道眼中有些深邃地苦楚,「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口中喃喃自语,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嘴角笑意惨淡,摇头若笑。
拚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能够如此,对自己来说算是最后的幸运吧。
「相思岭上相思泪,不到三声合断肠。」
赵师道又满了一杯,眼中不见丝毫酒意,只是那刻骨的相思更加浓郁。
才把相酒杯递到了嘴边。一只粉嫩窍手伸了过来。夺去了中将手中的杯子,「我看你是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了。」
世界上敢这么做的就只有被赵师道当作女儿疼痛爱地赵清思了,女孩的嘴角虽然有一丝牵强的笑意,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忧虑,「抽刀断水,举杯消愁,什么时候我一向敬佩的叔叔竟然也借酒消愁了起来。」
赵师道一怔,又是一笑,「只是打打网球,好像不用回来的这么晚了。」
「叔叔,你不要命了吗?」
变魔术般的从身后端出了一碗中药,赵清思皱眉道:「你现在需要的不是酒,而是药。」
赵师道苦笑道:「我的身子自己还不清楚,成天喝着草药,没病也要喝出病来了,清恩,你不如把酒给我,让你叔叔痛痛快快地醉上一场。」
赵清思一笑,反倒退后了两步,把酒杯放在了身后,「现在叔叔还不是醉的时候,很多事情还需要你去做。」
上下的打量了赵清恩两眼,赵师道突然笑道:「只是谈了几天,就这么快为他做了打算了,早上我劝你的话,看来和这酒一样,都被你放在身后了。」
赵清思秀脸一红,慌忙把酒放在了桌子上,「才不是呢,叔叔,你又取笑我。」
赵师道叹息一声,「你若是这点取笑都不能承受,又怎能坚持下去。」
赵清恩大喜道:「这么说叔叔不反对我和他交往了?」
「我们清思想要做的事情,哪个能反对得了,」赵师道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