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从溪流手下跳起来,男孩面朝宫肆的方向,两条小细腿一张,梗着脖子大声道:“哥!是他们先动手的!”
“明明是我们自己圈好的球场,球场上的线也是我们画的,草也是我们除的,有一群大孩子非要占我们的地儿!”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打赢了。”
眉毛慢慢落了下来,又在男孩身上打量了一遍,宫肆招招手让男孩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他额头上的伤口,确定没什么大事后这才把男孩松开:“以后别光去踢球,邱爷爷道馆的练习也别落下。”
“报告大哥!以后我知道了!练武很重要!只有好好练武才能好好捍卫住地盘,捍卫住地盘才能好好踢球!”小男孩一脸严肃道。
宫肆点点头,小男孩也点点头,无形间,兄弟俩交换了一个不知代表什么的眼神。
溪流:^^
呵呵?
认识这么久,他大概也把宫肆的教育方法摸清了。
用拿着绷带的手朝小男孩招了招,溪流示意小家伙坐下,继续为他包扎。
有人处理冬春的事情,宫肆这才有时间腾出手来,将摇篮里还在睡觉的小家伙检查了一下,重点看了看纸尿裤,确定小家伙的小裤裤无比干爽,宫肆这才放心。
与此同时,旁边的木质推拉门被轻轻拉开了,一道瘦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回来了。”还在变声器的男声有点低哑,不过却很好听。
说话的是个瘦瘦的男孩,柔软的黑色头发,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他一只手扶在门框上,另一只手则拎着一个手提袋。
宫肆抬头一看:“秋夏。”
他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然后一拍手:“好了,人到齐了,开饭!”
***
大厨宣布开饭的瞬间,冬春已经立刻从溪流手底下跑出去了,第一个冲到了隔壁房间的饭桌前,溪流笑呵呵的,也不阻止他,慢条斯理的将手里的碘酒纱布整理好,这才慢悠悠的走过去,至于刚到的秋夏,则是先去洗手池仔细洗手,又把外套脱掉挂起来,这才走过来。
宫家四兄弟算是到齐了,加上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五个人热热闹闹的吃起了饭。
嗯~是五个人没错,大概是闻到了香味,摇篮里的小家伙也醒了,就哭了两声,被宫肆抱起来摇晃了一下立刻不哭了,就是身子拼命往饭桌的方向凑,宫肆喂了他一勺鱼汤,他就吧嗒吧嗒吃得很香。
也算享受到了美味的大鱼了呢~
宫家没有什么食不语的规矩,相反,由于每天的晚餐是兄弟们难得凑到一起的时间,他很习惯在饭桌上询问大家最近发生的事,久而久之,每天晚餐的时间反倒是宫家每天声音最大的时间。
“我要看电视!”一边大口吃饭一边说话的是宫冬春,这个小家伙才上小学二年级,身上的皮肤晒得黑黑的,还有好些伤疤,一看就是个爱运动的男孩,性格冲动又火爆,是宫家的老三。
“不可以呢,我难得回来,你都不想和我聊聊天吗?我可是很想你了呢~”笑呵呵说话的是宫家的老二——宫秋夏,今年刚刚升上高一,和迟了一年才上学的大哥不同,他提前一年上学,今年才十五岁,长相清俊、文质彬彬,看起来就是一副资优生的样子,实际上他确实也是资优生,升高中的时候以全镇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隔壁镇的明华高中——那可是附近几个镇最好的高中呢!
秋夏的笔记也被他自己放到自家的旧书店,还成了今年被借阅最多次的书籍哩~
“你、你……二哥你不要说那么肉麻的话啦!”小男生看着一脸温柔笑容看着自己的哥哥,小脸憋得黑红,也不嚷嚷着要看电视了,他还乖乖往二哥的方向凑了凑。
虽然看着有点粗鲁,不过他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呢~
二哥立刻笑眯眯的为他夹了一条鱼尾巴——他最喜欢鱼尾巴啦!
看着两个弟弟其乐融融,宫肆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可想你了”什么的肉麻话他可说不出来,换作是他,刚刚八成会利用大哥的威严强行不让冬春看电视,冬春虽然会听话,不过心里肯定不乐意,也就是秋夏了,脾气温柔,总能笑眯眯的就让冬春听话。
也不知道他怎么养出秋夏这样性情柔和的好孩子的——宫肆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口白饭。
虽然不知道,不过他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那边秋夏也不光和弟弟说话,也没忘记大哥,轻声细语和冬春说了两句话,他很快就将头转向大哥了:
“哥哥,小弟的名字你想好了吗?上户口的日子快到了,错过要再等三个月。”
语气柔和,他提醒兄长。
“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个周末就是上户口的日子了。”将饭碗放下,宫肆看了看二弟,然后把小弟举起来展示给大家:“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四季!这个小家伙就叫四季了!宫四季!”
“小名就叫阿吉!取了个谐音~”
宫肆一脸满意的宣布道。
大概是被所有人看得很开心,被哥哥双手抱在空中的宫四季先是眨了眨眼睛,末了还挥了挥小胳膊,然后还笑了。
“他喜欢这个名字。”宫肆立刻道。
宫冬春:吧嗒吧嗒。
宫秋夏:^^
溪流:……
“那个,我早就想问了,你叫宫肆,你的弟弟难道不应该叫宫五,宫六吗?”喝了一口汤,溪流慢慢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当然不可以!”眉头一皱,宫肆一双菜刀眼甩过来:“就是因为我的名字这么随便,我弟弟的名字绝对不可以这么随便,不求多么诗情画意,至少要有意境!”
溪流:秋夏,冬春,四季……很有意境吗……
“阿吉是个挺吉利的小名儿呢~”最后还是秋夏捧场的伸出手来,碰碰小弟的小拳头,他笑了笑。
“哥!我要添饭!”对弟弟的名字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宫冬春把空了的饭碗拍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