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红线牌的下落,压在齐家母女头顶的迷信大山彻底塌陷,她们还特意全部提前下班,当天就在自家大宅召开了盛大的酒会。
不是舞会,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是喝酒,还是齐洲特有的烈酒!
“反正你们都已经通过成年仪式了,都是成年人了,怕什么喝酒,是男人就给我喝!喝吧喝吧!酒管够——”端着一个比人脸还高的大酒杯,齐母豪迈道。
那一晚,酒量最好的齐母都喝晕了,也不回房间,所有人抱着酒杯在大厅里就睡着了。
不过,还有清醒的人。
将玛隆横在自己肚子上的小腿挪开,宫肆爬了起来。屋里到处都是毯子,他把这些毯子盖在地上横七竖八的酒鬼们身上,正要给溪流盖,却发现溪流正在睁着眼睛朝自己笑。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醉鬼笑,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溪流意识很清醒。
朝宫肆伸出手去,赖皮地要宫肆拉他起来,溪流还朝宫肆发出了邀请:“一起出去撒尿?”
撒尿邀请也是邀请,好吧,高中男生也有会一起撒尿的。
卫生间就在大厅隔壁,在旁边放过水之后再次回到大厅就觉得屋里的气味有点难以忍受了。
唔……都是酒味!
“我们出去走走吧,外面的空气很好。”溪流又提议道。
于是两个人离开大厅,转而向室外走去了。
齐家在雪山上,帕拉萨乌蒂市最高的一座山的山峰上,整个齐家就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建筑在雪山之巅,西面的坡下是整个帕拉萨乌蒂市,而东面则是无人区,没错,他们之前参加的成人仪式的举办地也是无人区,无人区大得很,齐家这里只是无人区的一小部分而已。
而哪怕是一小部分也大得惊人了。
齐家东面没有设立围墙,从城堡出去就是无人区,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广阔的后院了吧?
“你的酒量很好啊!”溪流恭维宫肆道。
吸了吸鼻子,宫肆瞥他一眼:“我们从小喝巴掌树的树汁长大的,那个酒精含量不低的。”
“也是。”溪流点点头。
“倒是你,怎么酒量也这么好,是了,你早就成年了,八成早就开始很久了,练得多了所以能喝。”
溪流:……
“我其实连一杯都没有喝完。”溪流公布了他没有醉的原因。
“每次碰杯我就手抖一下,大部分酒没有被我喝掉,而是撒掉了,再往后他们喝得太多了,都有点晕了,我就把酒杯里的酒全部倒他们杯子里都没人知道。”他还分享了小技巧。
“好狡诈。”宫肆评论道。
“我不习惯喝太多,凡事适度,保持清醒是我的人生准则之一。”溪流笑着道。
“也是,齐洲人喝酒太凶了,虽然寒冷地方的人们为了取暖多少都会喝一点酒,不过他们喝得真的很多,我们那里的冬天比这里还冷,可是人们最多喝点巴掌树树汁而已,爱喝酒的也有,不过不会喝成醉醺醺的,吃饭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劝酒,大家全随意。”熟悉的寒冷与冰雪总会让宫肆想到自己的家乡,他又想起冷水镇了。
“所以我很喜欢冷水镇,那里的人非常符合我的人生准则。”溪流道。
“我们那儿虽然冷,不过好像没有这边这么干燥。”宫肆继续比较着。
“嗯,这边好干,第一天住在高斯市的时候,如果不是阿肆你找了加湿器,我觉得我搞不好会流鼻血,太干燥了。”
“因为这里是高原吗?”宫肆想了想,没有想出来。
两个人踩着雪,继续“嘎吱”“嘎吱”的走着。
天不算亮,好在附近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地灯,虽然不是十分亮,不过刚好营造安宁的氛围。
宫肆和溪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忽然,宫肆看向溪流,一双凤眼再次变成了菜刀的形状。
好久不见的菜刀眼——心里想着,溪流心知接下来宫肆大概要说什么不高兴的话了。
一提到自己不爽的事,宫肆总会习惯性菜刀眼。
果然——
“戈变成的器很大很刚很有气势吧?”宫肆道。
“哎?”溪流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样,后悔了吗?当时你不是找戈家提过定契的事?”宫肆继续提醒他。
溪流:……
“你怎么知道?戈说的?不,他那个性子瞒不住,一定一开始就当着面说了,是鳞吗?然后鳞则是戈的母亲告诉他的?”溪流三两下就将事情推测了个七七八八。
没有否认,菜刀眼继续瞄准他。
“是我妹妹,那个时候我还睡觉呢,我妹妹知道齐洲觉醒了一个很厉害的器,就大张旗鼓找上门来了。”溪流对他道。
“你妹妹?你还有妹妹?”宫肆一脸不可思议,菜刀眼也就瞬时消失了。
“当然,我是人,当然有父母,也会有兄弟姐妹。”这下轮到溪流无语了。
“我说你怎么从不问我家里的情况,你以为……”溪流无语地看着宫肆。
“我以为你家里人都死光了……”宫肆小声道。
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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