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父就愣住了,好在,他愣住的时间并不算长,赶在其他人觉得不对头之前,他清了清喉咙终于开口了:
“我从小就不算什么好学生,自己做学生的时期从来没有机会站到这种地方,如今生平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托了儿子的福。”
“刚刚主持人小姐说要我介绍一下我是怎么教育宫肆的,可是抱歉,这个问题我是没有办法回答的,因为在我们成为父子的日子里,不是我教育了阿肆什么,而是阿肆教育了我。”
“大概是我实在不是什么可靠地家长,所以阿肆从小就是个可靠地小孩子。一本书他总是从哪里拿出来,然后一定会放到哪里去,一件事只要开始做了,就绝对不会中途而废,每次我想要乱摆东西的时候,每次只要我想要放弃一件事的时候,阿肆就会看着我,他没有说什么,可是看着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我就放弃了了想要放弃的念头。后来他离开我之后,我却总觉得他仍然还在我身边,每当我想开始或者结束一件事的时候,我的脑中总会浮现那双黑色的大眼睛……”
宫父讲起了宫肆小时候的事。
听他讲着,宫肆微微眯起眼睛:原来他小的时候,他们一起做过这么多事吗?他都不记得了。
然而宫父都记得,清晰地记着每个细节,栩栩如生,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大概宫父的话激起了台下家长们的家长共鸣吧,尤其是他讲的是孩子小时候的事,任何孩子,小时候总是可爱的,他有一副好嗓音,叙述虽然没什么章法,然而充满感情,台下家长们渐渐被他带着来到了孩子们的童年,所有人的目光都柔软下来,仿佛重新回到了孩子幼时、自己还年轻的时候……
等到宫父最后讲完的时候,台下人报以了如雷的掌声。
这个临时演讲是相当成功的,成功到好多原本想打孩子都不打了,家长会结束的时候,还有很多人过来朝这对父子告别,坐在座位上,宫父笑着和一位位家长道完别,他们成了最后离开的人。
宫肆和溪流已经站起来了,宫父却仍然坐在那里,低着头。
熟悉的样子,宫肆以为他又哭了,然而等到他走过去的时候,却看到宫父抬起头,对他笑了。
“?”宫肆不解地看向他。
“我以后不再哭哭啼啼的,我才想起来,阿肆小时候就不会哭了,摔疼了也会自己爬起来,阿肆说,男孩子要坚强,我得继续向阿肆学习。”
看着这样的父亲,宫肆张了张嘴巴,叹口气,朝父亲伸出手,等到那只比自己还要大一圈的手握住自己的,他一用力,将父亲拉了起来。
家长会结束就是周末,宫肆和弟弟们都回了家,和父母还有他们的使用者一起,一行人愉快地度过了周末。
如今的学生课本可比以前难太多,宫父宫母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连冬春的课业都没法辅导了,没法在儿子们的学业上帮忙,他们只好转为其他的:比如,带着秋夏钓鱼→他们一条鱼都没钓上来的时候,秋夏已经钓了满满一桶;带着冬春踢足球→宫父宫母很快累趴下了,宫父头上还吃了冬春一球。
没有办法,他们最后只能在自己会而孩子们不会的地方下手→骑摩托车。
“喂!秋夏和冬春还没到可以骑摩托车的年纪啊!”大哥宫肆随即提醒道:“你们这摩托一看就很危险啊,听说还能追上飞行器?”
“什么?能追上飞行器?”冬春的眼睛亮了。
看到弟弟这模样,宫肆就知道很难阻止他们了,没办法,他只能在旁边监督着父母骑着摩托车载着冬春和秋夏在溪流家的大院子里来回飞奔,大概男孩子总是没办法拒绝这种速度感的,秋夏都忍不住看向哥哥,表示自己想试着上手了。
最后,宫肆和秋夏都学会了骑摩托车。
“我的摩托车这回就留给阿肆,因为阿肆已经十八岁了,等到秋夏十八岁的时候,我们再送一辆给秋夏。”宫父笑呵呵道:“男孩子嘛,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有自己的座驾了。”
嘴上不说心里对这个礼物却有点满意,宫肆没有拒绝。
“等到我十八岁的时候也可以有摩托车吗?”冬春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父母。
“可以,可以,你们都有。”宫父就弯下身笑着摸摸他的头。
“定洲看起来有点爸爸模样了,看着他们,我都想生个孩子了。”远远地站在一旁,摄双手插兜对旁边的安扎吉道。
安扎吉琉璃一般的眼睛看向他,半晌道:“那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单身了,哈哈哈!”
摄:……
就这样,短短相处了四天多一点的时间,宫家父子又分别了。
“我们打算回冷水镇一趟,实际上,我们这回还找到了火种,你大伯说要我们给你一滴,然后剩下的放到家里的火炉里,稍后他有时间回去的时候再处理。”宫父道。
“火种?”宫肆下意识看向他胸前的哨子,他从齐洲得到火种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大伯说呢!
“你已经从大伯那里得到火种了吗?以后想当刀匠?”宫父温和地看着宫肆道。
点点头,宫肆毫无迟疑:“我觉得刀匠这个职业不错,将来上大学也会考虑学这类专业。”
“不错不错,我们家的家族职业总算有人传承下去,你的话,我觉得绝对没问题,你和你大伯很像!”对于宫父来说,和自己的哥哥很像,大概是他能想出的最高赞美了。
“我会努力的。”宫肆却知道自己和大伯之间还相差甚多。
“慢慢来就是了。”宫父说着,也从背包里摸出个哨子一样的东西:“我不会分,能力也不高,你自己拿着吧,给你大伯的在另外的盛火器里。”
点点头,宫肆接下来哨子,收好哨子,他继续听父母交代。
然而宫父宫母已经没什么可交代的了,又抱了抱冬春和阿吉,和秋夏说了几句话,挥挥手,四个人骑了剩下三辆摩托,他们随即扬长而去。
来去如风,大概指的就是宫父宫母这样的。
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将他们送走,宫肆随即带着弟弟们往回走。珍贵的周末即将结束,他们明天该上学的上学,该被谢开带着玩的继续玩,宫家兄弟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
高三生活也和之前没太大区别,课业稍微紧张了一点,不过对于宫肆来说还好,他已经填好了大学志愿,就是姬洲大学的冶炼专业,这可是全姬洲最好的大学……中不太热门的专业,鉴于此,宫肆觉得自己还是蛮有把握的。
星陨报的则是姬洲大学最热门的医学院,尼鹿报了民俗学院,玛隆艾敏则报了体育系,一句话,f班所有人都报了一所大学。
目标明确,f班的小伙伴们就开始努力学习了,就在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专业书”的时候,姬洲却不太平静。
先是在一场什么洲际比赛中输给了其他洲,这其实没什么,可是这场比赛中姬洲的参赛者受了重伤,回来没多久竟死了,后来报纸大肆报道,他们才知道,死去的是姬洲一位统治者,也是正当年的统治者,不只是姬洲,所有大洲在这方面都是有点迷信的,作为浓郁能量的青睐者——统治者或者超品器本身就代表着类似“国运”一类的东西,代表了整个大洲的气运吧,他一死,当时就有好多占卜师说姬洲要出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占卜师真的很灵,接下来的时间里,姬洲真的开始陆陆续续出事了。
姬洲是个火山异常多的大洲,原本休眠的火山一连爆发了好几座,索性都是小打小闹,又发生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没有人员伤亡,可是即便如此,宫肆也有点担心了,冷水镇就是一座火山镇。
他还打了电话给父母,难得这对父母这次一下子就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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