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1 / 2)

宫肆脑中忽然浮现一丝了然。

“好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们这个项目的所有参与人终于齐聚一堂了,紧接着蒲洲新的传说组合又即将诞生,大家多吃点多喝点!今天我特地为大家准备了美酒美食!管够!”宫三月大概是真的非常高兴,接下来,率先举起酒杯,他直接扯开嗓门对宴会厅里的人道。

宴会厅内瞬间传来众人的欢呼声。

溪流开始继续被萨兰托等人拉着聊天,帕雷回到钢琴便继续弹琴,这一回,他换了一首狂欢曲,站在溪流身边听了一会儿他们之间的聊天内容,宫肆很快觉得没意思,和溪流说了一声,他往旁边走开了。

朱诺原本是跟着他一起离开的,不过没走几步,萨兰托跟着他也过来了,直接将朱诺拉入厚厚窗帘后头的露台上,两人到旁边说话去了。

静静盯着两人消失的那面窗帘,宫肆想着两人之间可能的对话。

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这个朱诺搞不好就是因为这件事过来的,他认出自己的时候,脸上的惊讶也不是假装的,临时和萨兰托拆伙儿……该死,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嘴里还会实话吗?

脑中一阵烦躁,钢琴声、觥筹交错声、碰杯声、高声谈话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宫肆忽然觉得很热,瞅到自己旁边就有一面猩红色的窗帘,宫肆当即撩开窗帘进去了,他也决定去露台上透口气。

不过,一进去他就发现里面有人了。

就在他撩开窗帘进去的瞬间,宴会厅里的喧闹声瞬间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露台上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没看到窗帘是拉上的吗?这里有人了。”

宴会厅周围的露台是让客人们私下交谈说悄悄话或者休息的好地方,不过这里的隐藏规矩就是窗帘一旦拉上就代表露台上有人了,旁人勿扰。

第一次参加宴会,溪流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这个规矩,宫肆就这么闯进来了。

“抱歉,我不知道——”他正在这么回复对方,忽然——

忽然意识到刚刚那道听起来有点讨厌的声音意外的熟悉,宫肆反射性的向发声的地方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宫四,而与此同时,宫四显然也听出他的声音了,一脸错愕的回望向他,月光照亮了他的脸庞,他没来得及隐藏,宫肆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未干的……

泪痕?

宫四居然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原本还打算撩窗帘出去的宫肆一下子放下了手中厚重的窗帘,沉重的红色布幕无声无息的再次将露台遮盖的严严实实,将宫肆与宫四圈在了这片小小的天地。

宫四原本还想从旁边溜走,然而宫肆直接挡在了他面前,大概顾忌着自己脸上的泪痕,他瞬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样的宫四看起来有点可怜。

宫肆掏了半天也没在口袋里翻出一张餐巾纸——也是,今天他穿着的是谢开给他定制的新西装,和上次那身不是一套,平时他兜里多少都会有点卫生纸什么的,这衣服头一次穿,却是没有,不过——

抽到自己胸口装饰用的手帕,宫肆直接将手帕从那里取下来,递给宫四了。

宫四僵硬着没动作,最后还是宫肆硬把手帕塞到他手里的。

低声说了一声“谢谢”,宫四这才轻轻擦起眼泪来。

“不想和那个家伙定契就和你爷爷说,我觉得你不说,别人当然以为你没意见。”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才好,宫肆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通话。

然而宫四却听懂了。

将宫肆的手帕用完后小心翼翼折叠起来,宫四摇摇头:“帕雷是真正的金系统治者,又是爷爷认识这么多年的人的侄子,可以和这样的人定契,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我……我没有什么意见……”

眉头一皱,宫肆:“没意见才怪,都躲在这里偷偷哭了……”

“我只是怕——”不等宫肆说完,宫四抢白一句,然而话只说了一半,声音随即越来越弱,最终,嘴唇动了动,他不出声了。

从宫肆旁边疾走出去,临撩开窗帘的时候,宫肆听到他对自己说了一句——

“我很羡慕你,也很嫉妒你,因为你才是爷爷心里一直期待的……真正的传说……而不是我这种伪劣产品。”

“都是我的关系,爷爷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请……请不要责怪他。”

这句话是他背向自己说的,宫肆只能听到话,看不清他说这话时候的表情,然后,眼前一明又一暗,宫四掀窗帘跑开了。

“我才是你爷爷一直期待的传说……搞什么鬼?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人……”被这句话搞得一头雾水,宫肆觉得自己更加烦躁了。

“不不不~你们家祖上是从宫家迁出去的,很久很久以前,你们还真的是一家哦!”伴随着一道亮光和一道低沉的男声,宫肆眼前的窗帘又撩开了,这次进来的男人是……

朱诺?!

听到他的话,宫肆错愕地皱起了眉。

第一百四十章

“你应该知道你们家是从外洲迁入姬洲的吧?那个外洲不是别的地方, 就是这里哦!”厚重的窗帘遮挡住后面的喧嚣, 朱诺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宫肆的耳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起来居然是极为可靠。

不过宫肆完全不会被他的声音所惑, 竖着耳朵听他讲话,宫肆脸上却满是谨慎与提防。

“呀!不要这样看着我嘛,好像我是什么坏人是的。”薄薄的嘴唇微微一勾, 朱诺无奈地朝宫肆摆了摆手。

“你也不是好人。”直勾勾看着他,宫肆坚定道。

“……”朱诺无语了:“好吧,我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我绝对没做过什么坏事吧?”

“难不成出生的时候记忆就存在这个说法是真的?我把你剪疼了?”抬头看向夜空,他还琢磨起来了。

“继续讲。”宫肆却不给他话题脱轨的机会, 催促他道。

“是、是。”朱诺又微微一笑, 然后继续之前的话题:“就在新蒲洲出现的那一年吧, 大地都沉没了,蒲洲的火彻底熄灭了, 宫家原本还保住了一部分火种, 然而当宫一将自己炼成熔炉的时候,最后一部分火种也没了, 全用光了, 那个时候, 宫家的炼器师们就做出了各自的选择。”

“一部分人留下来坚守祖业,开始研究探索其他火种的使用方法以及新能源的利用,而另一部分人则是离开前往其他大洲, 去寻找那些大洲的火种,你们家就是离开的宫家人中的一支。”

嘴巴张了张,宫肆先是皱了皱眉,然后表情归于平静。

“你好像不是很意外?”朱诺歪着头冲他挑了挑眉毛。

“意外肯定是有点意外的,不过仔细想一下还是很合理的,大伯早就和我说过我们是从外面迁过来的,而且目的不是别的,就是寻找火种,大伯直到现在还在收集火种,我只是之前没想过我家里还有其他人这个可能而已,如今知道了……也就能理解这些巧合了。”

都姓宫,都是打铁的,连取名方式都有点类似,种种巧合原来并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