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样,断不能冒如此大的风险。
亡命人,苦命人,玩命人。
这《亡人》里头,基本也就这三类。富的无处可追寻新刺激的有钱人将这当做收获感官刺激的游戏场,亡命人和苦命人把这当成命运翻盘的赌局。只是砝码沉重,事关生死。
来游戏次数多了,宋泓基本上一眼便能看出谁属于哪类。他唯一没看明白的人,只有寇冬。
怎么说——他有时甚至有种错觉。
就好像对方的游戏,和他们的根本不是同一个。
谁敢在《亡人》里有这样的操作呢。
寇冬倒是没怎么帮忙,一直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眼镜男。眼镜男被他看得浑身发憷,终于站起身,怒道:“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寇冬笑眯眯道,“我就看看。我光看,不碍你事儿吧?”
眼镜男胸膛起伏了两下,看起来很想要爆句粗口,但是又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看了眼四周的培养皿,终于闷声不响又蹲下来,埋头敲打。
寇冬给旁边的实验体喂了食,小山一样的实验体将那些鱼嚼的鲜血四溅,喷洒在玻璃上。
那一瞬间,眼镜男几乎有种错觉——好像那血不止洒在了玻璃上,更洒在了他脸上。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温热。它们在嚼动那些食物时,眼睛仍然盯着他,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眼镜男对那声响再清楚不过,那代表它们饿。一群吸人血、吃人骨头的怪物,至今为止,它们吃掉的人都太少了。
好饿。
怪物从培养皿中缓缓站起来,映下一大片阴影,嘴角泄露了一点雪白的寒光。
好饿……
眼镜男喉头动了动,像是要干呕,猛地埋下头去。
不能再等了。
他想,必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