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终于从山洞的阴影中瞥见了什么。就在它的眼睛下,它却未曾看到的、未注意到的。
——那是一个面目青紫的孩子。
它蜷缩在睡得正香的青年的怀里,正微仰起头,用自己的嘴去叼青年的胸膛。那一片的布料被浸湿了,它的脸紧靠着生人温热的身躯,只从嘴角处露出一点森森的寒牙,如小兽般贪婪地吮着。
浑然不知的青年以抱婴儿的姿势环着它,苍白的面容平静宁和。他的一只手还环着鬼婴的背,将对方牢牢护紧。
这一幕荒诞又怪异,简直如同以身哺魔、普渡世人的圣母。
泥人畏惧地后退几步。
“啊……”
它张开嘴,发出单调重复的声音。
“啊啊!”
“嘘——”
鬼婴终于被它扰的不耐烦,手指放在了唇前。泥人的叫声戛然而止,浑身颤抖,竟然猛然瘫坐在地。
鬼婴眯起了眼。
“去。”
它将手指向了远处。
泥人立时迈开步子,头也不回、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山洞。
没了遮挡,山洞中终于稍稍有了些光亮。
鬼婴依然仰头叼着,手按着青年的腹部。这一层衣物下的青年躯体瘦弱纤细,腰上也没有多少肉,小腹紧实的像是能摸到骨头。
它的喉头发出两声不满的嘟囔,小手左右反复印满青年的肚子,似乎是要摸到皮肉里头藏着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