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神情一动:“你是说……”
“胡骑呗。”太史慈很肯定的说着,然后话锋一转,问道:“子龙,你知道眼下战局的关键是什么不?”
赵云摇摇头,他离开的时间太长,对整体战局了解得并非很充分,一时间,也只能努力跟着太史慈的思路走,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时间!”为了加重语气,太史慈将手中的马鞭用力甩出,发出了一声响亮破空声。
“时间?怎么说?”赵云也有点兴趣了。
“袁绍原本是打算带着胡骑协同作战的,不过内部反对的声浪太高,他不得不做些妥协。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袁绍肯定不会真的放弃这个打手。先前在大营,主公和军师就商议过,认为袁绍有可能在决战开始后,将胡骑招来助战……”
为了自由行动的便利,太史慈解释的很详细,前因后果,加上各种权威分析,尽数娓娓道来。
“有道理。”赵云点点头:“小弟也听说过,当初袁绍屯兵河内时,就与匈奴于夫罗交好,不过胡人性情多变,只重眼前之利,在袁绍入冀州后,曾一度叛之,挟持了河内张杨,试图占据河内,进逼魏郡,最终却被麹义击败。胡人性情如浪,对打败过自己的人尤为敬重,此后变得极为服帖,大哥的猜测,确是极有可能发生。”
“是吧,是吧?”赵云附和自己的想法,太史慈这下乐了。
“你再想想,袁绍放狼烟,就代表他还有一定的残余实力,可以坚持。不过,匈奴人为了隐藏行迹,肯定躲得比较远,八成不在清河郡内,很有可能是在阳平郡!消息往来,再加上路途上的时间,袁绍能不能坚持住还是两说。”
“确是如此。”赵云认同这个观点。
如果袁绍能在夜袭中保住辎重不失,那就是说明主公的夜袭是以失败而告终的,顶多只能算是骚扰,起不到决定战局的作用。
相反,夜袭如果成功了,袁绍就算勉强保存下了一部分残军,也不可能拥有大量补给。因此,青州军要解决敌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围而不攻,用不了几天,袁军就变成饿殍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将平原战场的情况猜了七七八八。
“主公那脾气,肯定舍不得让弟兄们舍命强攻,但他又确定不了,匈奴人到底什么时候能赶到战场。若是来的晚还好,若是袁军还有战斗力的时候,胡骑就出现了,那就麻烦了,还不如先解决了袁绍再说呢。”
太史慈总结道:“所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胡骑要来,要么走郡城那条路线,要么走聊城到博平那条路。匈奴人都是骑兵,普通的斥候就算迎上去,也未必逃得出来,逃出来了,消息也不可能很及时,所以……”
赵云惊叹:“大哥你想的真远啊。”
太史慈得意洋洋:“那当然了,为国出力,不暇谋事,说的就是我了。”
赵云一脸郑重的提议道:“既然如此,请大哥先回营报讯,小弟往南面探探。”
“诶?”太史慈笑容一僵,继而怒道:“凭啥我回营,你去探查敌情啊?莫非你觉得翅膀硬了,武艺比我高么?不成,某可不信这个邪,元直那个鬼精鬼精的家伙到处捡漏,抢人风头也就罢了,子龙你这个老实人怎地也要学坏?你要去可以,且先赢了某手中的枪戟!”
赵云不慌不忙的一拱手:“小弟的武艺,自然是比不上大哥的……”
“算你识相,其实你的武艺也很了得了,顶多也就差我那么一点点,好吧,就算你武艺跟我一样高强,不过我是大哥,长幼有序,哪有弟弟跟哥哥抢风头的道理?做弟弟的,要知道谦让,你若不明白这个道理,倒是可以向文举公请教请教。”太史慈絮絮叨叨的说着。
“不过,探查敌情这种事,看的可不光是武艺高低,最重要的是……”只听赵云话锋一转,眼神也是一转。
太史慈顺着赵云的眼神一看,心中大叫糟糕,赵云用眼神示意的,可不就是两人胯下的战马么?
武艺还不好说谁高谁低,但这战马么……赵云那匹可是公孙瓒的玉花骢,神骏非常,就算遍数整个青州,顶多也只有主公那匹乌骓马可堪一比了。自己的黄骠马虽然也不差,但比起玉花骢,那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没法比啊。
“子龙啊,你真是……”太史慈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悻悻道:“也罢,你去也好,某去大营等着。唉,遇人不淑啊,一个两个,都是爱抢风头的,我这命啊,咋就这么苦呢?”
“大哥……”赵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要说他贪功吧,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主公对他那么看重,他却从来没主动讨过官职,对出镇一方,独掌一军也没表现出很强的欲望。但一有仗打,他恨不得参加所有的战役,每一仗都冲在最前面。
老实说,赵云并不是很理解太史慈的心理状态。
某种程度而言,自己这位大哥似乎就是单纯的争强好胜,寻求挑战强敌的刺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性格呢?
“主公应该会有妥善安排吧?”半是宽慰,半是猜测,赵云如是说道。
“得了吧。”太史慈一脸的不以为然,悻悻然道:“主公会怎么安排,你当某不知道吗?他肯定会说,他有个很重要的任务,非能独当一面的上将不可,然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