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明显是受了惊,无奈望舒的力气要大些,她稍作挣扎便放弃了。
也是奇怪,那抬轿的人、敲锣打鼓的人,竟无一人上前阻拦。
若是家里的下人,怎么都该护一护才是。
“别、别……”
“有什么话,进来说。”望舒快速挥手,叫家里的下人把严府门赶快关上。门外好事的人那样多,严恪他们又不在府上,在外面才是惹人耳目又不安全。
跌跌撞撞进了正堂,盖头滑落下来,落在地上。
望舒还在喘气,一转头却看到那姑娘豆大的泪珠往下砸。
“别、别哭啊,你哭什么,怎么哭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望舒这才意识到,这姑娘年龄并不大——可能至多不过十六七,纵使浓妆也依旧看得出她嫩乎乎的小脸。
“……他、他不愿意娶我,果然是因为……是因为有人了。”姑娘抽抽搭搭,哭得停不下来,又像是委屈极了,有一肚子要问,便边哭边说,还打嗝。
望舒挥手让紫鹃备了茶水过来,然后挥退了其他人。
“我、我说,怎么是……严府呢……他、他竟然……呜呜呜、他竟然……入赘了……”
有人了?入赘了?
望舒实在疑惑,可看她这样子像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插不进话来,便只得不住拍她后背,帮着顺顺气。
“……我、我不怪你……呜呜,他变心了,他不爱我了,他爱你了,但是……你又、嗝,没做错什么…呜呜呜呜,他不爱我了……坏人……难怪他不愿意娶我……呜呜呜呜……”
“怎么能有……这种男人……呜呜呜……我从小、从小到大,就……只愿意跟他在一块……结果他、我以为他、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结果、结果他……不但不来提亲…还、还跑了……”
茶水很快见了底,擦眼泪的帕子湿了一条又一条,这姑娘的眼泪却像是泄洪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难怪他不愿意娶我……我、…姐姐、我……呜呜呜呜……我从家里偷跑出来,来找他……结果他竟然……竟然已经入赘了……改姓严了……”
“我、我……他个负心汉……讨厌……恨他……讨厌……我就应该……听家里的话……我不自己跑出来……这么远的路……好几百公里……我自己一个人……呜呜呜……我穿着嫁衣来找他……他、他果然已经……呜呜呜呜……”
从小到大便认识,还是从家里偷跑出来,赶了几百公里的路,穿着嫁衣逼婚……
望舒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
到底是——
“周荣祁,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呜呜呜呜呜……”
啊,望舒了然了——这姑娘是来找荣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