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小周看了他半晌,哎的一声叹气,“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自信点,去掉那个像。”
“你给我那么多暗示,我都不明白。”小周后悔、无语、生气,“哥,你是不是在看白痴?”
“那倒不会。”宋彦城说:“反正你迟早会知道。”
小周紧张地揪了一把衣角,小心往后瞄了眼卧室,仍不敢置信,“真的是黎枝。”
“嗯,活的。”宋彦城按住他脑袋往正面带,“别乱看。”
黎枝在卧室里换好衣服出来,头发散在肩头,一件纯色短t配阔腿裤,走起路来摇曳带风。小周条件反射一般站起来,望着黎枝紧张兮兮。
黎枝也不好意思,“没事儿,你放松点。”然后又瞪了眼宋彦城,压低声音问:“你究竟在干什么啦?”
听着像撒娇,软糯糯的疑问。宋彦城还没来得及解释,小周抢先回答:“偶像你别生姐夫的气,姐夫已经暗示得很明显,是我一直不肯相信。他还在电脑上搜‘地下情需要注意些什么’来提醒我注意,是我太笨。”
黎枝侧过头,“?”
“所以你为什么要搜这个?”
宋彦城只想让小周闭嘴。
缓了缓,黎枝对小周和气道:“一块儿吃中饭?”
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后援会会长就白当了,小周懂事拒绝,“不打扰你们了。偶像,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黎枝笑了笑,也没勉强,“好,谢谢你。”
宋彦城忍着笑,站起身,“我送你。”
电梯里,小周始终沉默。较之前的阳光开朗,像是换了一个人。宋彦城以为他还在为真相伤心欲绝,“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小周忽地抬起头,认真问:“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宋彦城五分钟后回来,黎枝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知道了,好,我会准时。礼服你们定,提前把照片发给我,我看一遍。”
她好像越发漂亮了,眉眼,姿态,既自信又闪光。
宋彦城走到她后边,双手撑着沙发靠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唇瓣温度是凉的,如轻羽,一点一点延着皮肤啄。最后停在她耳垂,故意离开两分,只任呼吸如热浪,无声胜有声。
“你跟公司说吧,下周不行,要跟剧组去法国。”黎枝一点一点躲,被宋彦城撩得心猿意马。
终于谈完事,她掐断电话,刚转过头,就被狠狠吻住。
像无风的浪遇暗礁,激起万丈高。小别之后,身体与记忆总是特别诚实。黎枝情不自禁环住他的脖颈,之后的一切便自然而然。
夏日蝉鸣,高温从室外溜进室内,把地毯上的一对包裹住。热浪一上一下,汇聚成起伏的深海。小金毛已经习以为常,老老实实趴在狗窝里,头枕在自己的前爪上,耷拉着耳朵,生无可恋的眼神。
黎枝在混乱中扭过头,恰巧与金毛的视线相对。
狗子的头往左歪,又往右歪,目光相当迷惑。
黎枝用脚尖勾了一下身上的人,“唔,你起开,别在这儿。”到底是羞怯的,哪怕只是被一只狗盯着。
宋彦城说:“没关系,明天就送去兽医那儿把它做了。”
他说话时,气息沉沉,短而急促,与动作倒是很配合。他掰正黎枝的脸,不悦道:“竟还能去看狗,我连只狗都不如了?”
黎枝掐紧他手臂上的肌肉,有气无力地嗔骂:“毛病。”
一室柔光轻晃,一切都变得活色生香起来。从客厅到餐桌,每一处的阳光余晖都像海洋里的浪,起伏跳跃,不休不止。
最后的最后,余温尚在,两人额上的汗都黏在了一起,心跳、脉搏,全都融会贯通,不分彼此。宋彦城忽地笑了,硬实的胸腹肌随之轻震。
黎枝倦怠问:“嗯?笑什么?”
宋彦城眸光几许认真,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在你身上,安身立命。”
黎枝动容,也愈加愧疚,扣紧他的手指低声,“对不起啊,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我这边的合约有点儿麻烦,当初签的时候,规定不能谈恋爱。我现在和公司闹得挺不愉快,我想着也就两三月了,解约之后,就什么顾虑都没了。”
黎枝选择坦诚相告,“我真的不愿意多费精力再去和他们撕扯,所以对不起,可能还要再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宋彦城嗯了声,“权衡轻重,你这样是对的。”
黎枝在他怀里笑了,如葱指尖调皮地在男人胸口画圈玩,“但那个小周?”
“他是你的死忠粉,比我还护短,不会乱说。”宋彦城语气毋庸置疑。
画圈的手指忽然改了力道,就这么狠狠一揪,黎枝撑起半边身体,“你跟他关系这么好?”
宋彦城嘶声说疼,捉住她的手指在唇边吹了吹,“吃醋啊?”
“要吃醋的也是你呀。”黎枝得意洋洋,“毕竟那么多人喜欢我。”
宋彦城的手伸进被毯里,在某一处用力一掐,眉梢风流,“他们能这样?”
接着手又下移,“能这样?”
黎枝脸红透,一口咬在他侧颈,“你混蛋。”
不再闹,宋彦城给她盖上被子,“别着凉。”顿了下,就着这个话题顺便聊起,“这一次有多久假?”
“三天。”黎枝说:“然后飞上海拍一组杂志照。这一段应该会好一点儿,没那么忙。”
宋彦城说:“那就出去转转,别在家里闷坏了。正好,小周走的时候拜托我一件事,希望我们到他家做客。”
黎枝欣然,“他是海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