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当真 咬春饼 2270 字 2天前

几秒而已,他沉着脸往后退,用尽全力去撞门。

就在这一刹那,门忽然开了,黎枝不满地碎碎念,“催命呐你,我走过来不要时间的呀。”

可宋彦城的动作已经收不住了,他太大力,一八五的个头撞过来,毫不夸张,黎枝被他撞飞了两米。黎枝趴在地上一脸懵,睁大眼睛望着宋彦城。

这么一摔,她人都摔傻了,疼痛从屁股袭来,康复不久的尾椎骨竟又开始隐隐作痛。

黎枝脾气儿上来,不满指责,又委屈又疼,“你干吗啊!我上次还没原谅你呢!你欺负我上瘾了是吧!”

宋彦城呆在原地,“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他暴躁大吼:“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黎枝被他吼得呆若木鸡,她从没看见过宋彦城这样凶悍的时候。

而下一秒,宋彦城猛地冲过来,一把将她死死抱住。

“枝枝。”他哑声说:“对不起。”

很奇怪,明明该生气的,但黎枝能感觉到他的失控和恐惧。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如此真实地撞击在她心间。忘了疼痛和不解,只剩心疼。她伸出手,亦用力回抱住他,“好啦,我也不是真的发脾气,我就是,就是……被你吓着了。”

之后,宋彦城和她在房里疯狂做爱。

不同往日的温存轻柔,他像只中枪的兽,要死要活地在黎枝身上寻找解药。每一次用力,每一声哼吟,都是令他安心的理由。他需要黎枝的回应,需要她的哭声,需要她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以此,仿佛才能证明,他是活着的。

日落黄昏之时,黎枝昏死过去。

宋彦城等她完全熟睡,才起身穿衣,披着外套出了门。

夜色里的华公馆,霓虹灯影不熄不止。

最靠里的包厢,红男绿女置身其中一片奢靡。宋锐幺懒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轻吐烟圈,对宋彦城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他笑得像个穷途末路的亡命徒,知道大势已去,表情狰狞诡异,“看来弟弟真的很爱她,我随便编造的话都没能把你吓成那样。”

宋彦城冷得像风雪欲来的前夜,目光寒冽。他没有废话,往他身上丢去一个文件袋。

“你给我安安分分过日子,我还能留你一碗饭吃。”

宋锐尧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宋彦城抬高下巴,眼里不见任何情绪供给,他周围的空气像被稀释一空,整个人是极致的冷静。

他一字一字地说:“你不准再打黎枝的主意,这是条件。你若破坏,这个文件里的资料,我保证,随时都能来取你的命。”

说完,他不再看宋锐尧一眼,转身离开。

华丽长廊上铺设红色地毯,厚重消音,身后是劲歌金曲,填充耳膜。宋彦城不为所动,他知道,自己不是未战先逃。

他只想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让黎枝一生喜乐平安。

――

回到滨江花园,黎枝睡了一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唔……你怎么就起来了?”

宋彦城单膝跪在床边,沉默地握住她的手,哑声说:“枝枝,你抱抱我好不好?”

黎枝睡意清醒七分,虽还懵懂无知,但听话照做,出于本能的,把宋彦城搂进怀中。

温软淡香轻轻贴脸,女孩儿身上的体香是世间最好的安魂药。宋彦城深深吸气,撑了一天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他嘶哑着嗓音,像个被冤枉的孩子,努力澄清那些委屈。

“枝枝,我不想争家产,宋家有多少钱,我一分也不想要。我也不觊觎集团董事长的职务,上不上位,我真的一点都无所谓。”

他生命里那些不得已的被选择和选择,都化作沉甸甸的尖锐,刻在他骨子里。他当了那么多年别人眼里的笑话与怪物,连少年悸动的情感都要被人故意糊弄。

他的坚强隐忍被稀释冲淡。

他从十七岁起,那些遗留心底的遗憾和恐惧,终于得以有倾诉的港湾。

他在爱人怀里泣不成声。

黎枝环住他的手,一刻也不松。

她捧起宋彦城的脸,目光温婉且坚定,她抵住他的额头,眉眼是带笑的,既不报以同情可怜的眼神,也不共鸣无关紧要的安慰。

她弯了弯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

她轻声说:“宋彦城,我们明天去领证吧,我爱你,我要给你一个家。”

第78章 少年

宋彦城这一晚睡得很不好,蹙着眉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十分不踏实。黎枝抱着他不敢动,维持着这个姿势相当僵硬。她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在宋彦城耳边小声说:“我离开一会会啊,我要上厕所了。”

一说话就醒,宋彦城一脑门儿的薄汗,半睁着眼睛,还是浑浑噩噩的,倒是没忘记接话,“你别走。”

“……”

“尿床上,我明天给你洗床单。”

“……?”黎枝低骂,“不是人。”

宋彦城这样无公害的模样难得一见,头发软下来,睡衣领口歪了,露出精致的锁骨,朦胧半笑里,是十足的美男子。黎枝去完洗手间,顺便去厨房泡了杯热牛奶过来。

宋彦城已经坐起来了,靠着床背,一只手环在腰间,是正在接电话。黎枝怕打扰,有意避嫌,结果宋彦城朝她勾了下手,不让她走。

深夜安静,电话里季左的声音清清楚楚:

“什么?宋总,真的不用了?”

“不了。”宋彦城淡声,“那些东西,你锁去银行保险柜。再知会秦律师,工作放下,暂时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