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靖羽不禁笑了直白的道:
“你和那些做作的闺秀们不一样哎,我喜欢你”
贺仲之不禁咳嗽两声岔开话题道:
“可惜博文去了平安城,这一次回京也没和他见一面,我和哥哥很有些遗憾呢”
博武道:
“经此一事,让他会平安城去怡情养性几年,倒也不错,”
贺兄弟不禁暗暗一叹,博文的事情虽说瞒的紧,等闲的官员不知里面的底细曲折,但大致也明白一二,真真险的很,差点儿身家性命就交代了去,虽说得了天子圣宠,可这圣宠却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风光之外也险峻十分,想来这次博文却也心灰意懒了。遂不在提起此时。
因庙会的有趣之处就在于慢慢逛,融入其中才好,这么一大帮子人,却也不大方便,且博武多会看眼色,自是不会跟着畹儿和世子讨嫌,可巧遇上了贺家兄弟,于是和贺家兄弟竟自逛去了,只留下了蕙畹和紫安两人。
蕙畹看着隐没在人群中的博武和那个特例独行的贺家大小姐,不禁微微一笑低声道:
“紫安哥哥,你看这个贺小姐如何”
紫安瞥了她一眼,见晶亮的眸子有些贼兮兮的亮光,不禁失笑,伸手点了点她的头道:
“行了,你都快成小媒婆了”
蕙畹不禁嫌恶的一嘟嘴道:
“什么媒婆,这么难听,应该说小红娘”
紫安低声笑了一阵道:
“好!好!小红娘,那边可是热闹的紧,你不想去吗”
蕙畹立时把八卦博武和贺小姐的心思收了起来忙道:
“去,怎么不去,咱们快走吧”
紫安微微扬起一个浅笑,伸手牵了她向热闹处走去,吹糖人的、算命测字的、捏面人的,套圈的,一幅活生生的市井百态,真是热闹非常,临近广化寺大门,却有一个老汉摆了几只粗瓷的大鱼缸,里面自在悠游的金鱼,吸引了不少客人驻足。
蕙畹和紫安也凑过去瞧了半响,蕙畹买下了一个粗瓷小鱼缸和几条红色金鱼,紫安不禁笑道:
“家里的锦鲤还少,要买了这几只这样小的回去作甚,倒是不好养活的,也不大好看”
蕙畹道:
“锦鲤可都是养在塘池里,若不出屋子如何能看到,总不如屋子里放一盆有趣,瞧着也有些生机,前月那个洋人约翰和我舅舅的铺子开张了,约翰送了我一个彩绘的玻璃鱼缸,我刚才看到这个鱼才想起来,因此买了几条,想必放在那个鱼缸里很是漂亮”
紫安探头看了看道:
“那好我也买几条养在我哪里,将来咱们成了婚,他们不也凑在一起团圆吗,讨个好彩头,也希望这些鱼能给我带来好运,皇上能尽早准了我的请婚”
蕙畹不禁扑哧一声笑道:
“你这可真是走火入魔,病急乱投医了,几条鱼而已,瞧着好玩罢了,那里能有这样的用处”
紫安瞥了她一眼,低声凑近蕙畹耳边嘀咕了几句,蕙畹的脸腾的红了起来,白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鱼缸塞到他手上,自己竟自向庙门而去,紫安微微一笑,回头吩咐跟着的下人再买几条鱼,并这个鱼缸一起送回府去,自己却追着蕙畹快步跟去,却不妨蕙畹还没到庙门前就突然停了身形,愣愣的瞧着从里面缓缓走出来的一行人,仿佛遇到了熟人。
样杨紫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庙门处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妇人,前面的一身大红锦缎织金裙,姿色虽不差,却有些憔悴郁郁之态,而且瞧着有些眼熟,但是一时竟也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后面的却令紫安不禁暗暗讶异,一身浅粉色的轻纱儒裙,如烟似雾的霞影纱,裹住窈窕的身姿,腰肢轻软款款行来,带着一种娇弱无依的风情,姿色颇为妍丽,加上眼波流转间,仿佛带着天生的几分春情,故引的来往的男子都会注视她两眼。
这并不是紫安讶异的地方,紫安奇怪的是,这个看上去有些轻浮的女子,五官却和蕙畹有那么二三分相似,令紫安很有些不舒服,这女子虽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内眷,但是出身却明显不是良家女子,遂有些脸色沉暗。
头前的妇人瞧见蕙畹也是一愣,目光复杂的打量了蕙畹一圈,才开口道:
“你。是张蕙畹”
蕙畹不想在这里竟遇到了李毓兰,想起博武和她说过宗民府里的腌趱事,不免有些暗暗皱眉,却裣衽为礼道:
“李姐姐一向可好”
李毓兰不禁细细打量眼前的蕙畹,几年不见,她越发的明媚鲜艳,红衫白裙,眉目如画,整个人正如自己院子前面那株即将盛开的绝品茶花一般,散发出一种娇艳精致的高贵,和她一比,自己仿佛瞬间成了路边无人瞩目的野草,令李毓兰不禁又嫉妒又羡慕。
即使鲜花再美,也需要园丁的精心呵护,才能盛开的娇艳美丽,而这个张惠畹运气更是比旁人好上千百倍,不禁得了殷勤的园丁,就是其他人这些年又何曾忘却了去,想着,不禁暗暗扫了后面的瑾萱一眼,脸上不禁浮起一丝讽刺,心道你不是一直仗着宗民的专宠得意洋洋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你所依仗的也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梦罢了,一个出身娼寮的贱人,也妄想和自己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