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小情(1 / 2)

从来就没有看过这样禀洌的皇上,张雪慧不禁害怕起来,但是仍咬咬牙继续道:

“嫔妾。嫔妾没有妄言,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杨紫青顿时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起来这些年自己对博蕙的挂念,想起来因为博蕙而对张家的青眼,还有蕙畹明知道这些,却在自己面前故作不知的欺骗,还有紫安,怪不得他执意要娶张蕙畹,原来她就是张博蕙,被蒙在骨子里的愤怒,还有他们联合起来把自己耍的团团转的羞恼,还有被张蕙畹屡次拒绝的郁闷一瞬间爆发开来,令杨紫青不禁大怒。

但是他依然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这个浅薄的女人面前失态,一把放开她阴沉的道:

“胡康,慧嫔不知悔改,屡犯口舌,降为美人,禁足宫中,不可出宫门一步,不可与旁人交谈,待产下皇嗣后,再行惩处,带下去”

张慧嫔一愣,急忙道:

“皇上,嫔妾来告诉皇上,是不想皇上被那贱人蒙蔽了去啊,我无过,有功啊”

杨紫青冷冷的瞪着她道:

“住口,即使她蒙蔽了朕,也轮不到你来骂她,捂了嘴带出去,朕一刻也不想再看见她”

完全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她张雪慧此时终于意识到自己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这一刻,她也知道了,即使扳倒了张蕙畹,她也没有好果子吃,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为何如此怨恨张蕙畹,真真自己就是这天下最大的笑话,遂有些失心疯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太监一捂嘴,拖了她下去,胡康心道,这慧嫔真正是个愚蠢女子,损人不利己,回头却发现皇上竟然颓然的坐在紫檀圈花椅子上,面色说不上来是恼怒还是悲哀,胡康忙道:

“慧美人和张小姐素有旧怨,想来她的话是不可信的,皇上不必当真”

杨紫青挥挥手道:

“其实朕才是真正的蠢人,如今想起来,她说的朕却信了八九分,胡康,着暗卫秘密出京,去平安城把张博蕙的和张惠畹的事情,给朕弄个清楚明白,朕再也不想这样糊涂下去”

胡康瞧了他一眼低声道:

“容奴才大胆进言,若是那张蕙畹真是博蕙,皇上如何处置”

杨紫青不禁一怔,是啊!难道真的问她一个欺君之罪,灭了她张家满门,杨紫青眼前突然荡起蕙畹的明眸皓齿,盈盈笑意,如此美丽,如此才情的绝代佳人,且是自己心里极爱的女子,自己难道真的忍心杀了她吗,想到此,心里不禁烦乱非常,挥挥手道:

“你先让人去查,至于如果属实,朕如何发落”

说到这里,扫了一眼案上浅笑明媚的佳人,低低一叹道:

“容朕仔细想一想”

胡康遂出去吩咐,很快三天后,暗卫就传回了消息,张家此事做的并不细密,轻易就查了出来,即使杨紫青早就清楚张雪慧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接到确切消息时,心里仍不免被隐瞒欺骗的难看和恼怒,想到当初蕙畹的机敏应对,自己还纳闷,她怎么会对自己的性情知道的这么清楚,现在才恍然,她就是旧年的博蕙,一切理所当然了。

想到她竟然精准的抓住自己的喜好,让一切都随着她的想法进行了下去,一开始的无趣的应对,让自己瞬间对她失了探知的兴趣,后来为救兄长才曝露了自己的才情和真性情,一点一滴,自己一个君王,天下之主,竟是成了一个傀儡,让她一个小女子牵着鼻子走的,且她心里对自己是个什么想法,紫青现在也拿不准了,是个庸碌耳根子软的昏君,还是一个愚昧的男子,想到这里,杨紫青不禁怒上心头,手里暗卫呈上来的卷宗啪的一声,摔在低上道:

“张蕙畹实实的罪不容恕,张家通家没一个忠良,都是欺上瞒下的弄臣,胡康传朕旨意,把张家通通给朕下了大牢,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欺君之罪是不是玩笑”

胡康不禁大惊道:

“皇上三思,想来张小姐自小聪明,张大人大约是惜才,故此阴差阳错也是有的,应该不是有意欺君”

杨紫青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

“我听说张家富可敌国,敢是你拿了她家什么好处不成”

胡康一惊,遂不敢再说情,心道,这下张家可完了,刚走到门口,杨紫青的声音传来道:

“关在刑部大牢,你单让张蕙畹来见朕,朕倒想瞧瞧,她还如何糊弄朕”

胡康嘴角不禁微微一翘,心道事情还有可为,满朝谁不晓得,刑部尚书邱联恩是张家的姻亲,皇上把张家放在刑部,而不是大理寺,这就说明皇上还顾念一二,想到此,急忙差了两个小太监分别去洪大人和平安王府送信,自己去刑部调兵去缉拿张家上下。

邱连恩在刑部接了旨意,不禁大惊失色,不过一夕之间,怎么张家头上就落下了欺君之罪,明白了原委。不禁暗暗埋怨亲家糊涂,即使女儿聪敏,可如何能做出如此祸事来,到了如今,不仅他张家难保,恐自己家也要受些牵连,想到此,不禁埋怨了几句,胡康倒是瞥了他一眼道:

“若是没有张家这位惊才绝艳的小姐,张家如今说不定还是一个寻常的百姓之家呢,邱大人的这门儿女好亲事,却又那里攀附的来”

邱连恩不禁一愣,心道听这话,仿佛还有缓和,急忙来探话音,胡康却摇摇头道:

“如今张家的兴衰祸福,还是要看张小姐的了,邱大人不要忧心,当初张博文的大祸,你道如何解的,不过就是张小姐几句话罢了,要不然你的好女婿,如今可早就在地府去喝茶了”

邱联恩不禁诧异的道:

“你说当初救了博文的竟是张小姐吗,这怎么可能,她不过一个大家闺秀,何来如此本事”

胡康瞄了他一眼道:

“一个五岁就中了童试状元的小姐,你当她是个平常的闺秀吗,她是个有大智慧的奇女子,好了,咱们就赶紧去吧,无论如何,张家这牢狱之灾如今是免不了的”

邱联恩听了这话,心里倒是放了些心。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刑部和宫里的侍卫团团围住张府,张云卿张云昊张搏武,一大家子老老小小齐齐跪在中庭接旨,圣旨历陈了张家的罪责,张云卿兄弟这才明白,竟是旧年间的那笔官司被翻了出来,胡康扫了一眼,见张家虽有些惊慌无措,但还算冷静,就是女眷也没有哭闹,不禁暗暗在心里赞了一句,荣辱不惊,真真难得的紧。

蕙畹却脸色惨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连累了全家,遂站起来对这父母亲盈盈下拜道:

“畹儿不孝,连累父母亲人,万死难辞”

刘氏一把揽住她在怀里道:

“这怎么能怪你,娘并没有怪你,你还是娘心里的小畹儿,咱们一家人生死都在一处也就是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年娘早就看开了”

张云卿走过来低声道:

“我看胡公公和邱大人的脸色,此事尚有转机,你们说这样的丧气话作甚”

蕙畹目光一闪,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兵士,都是刑部的,不禁暗暗松了口气,直起身子对邱连恩又是深深一褔道:

“有劳邱大人照看,若畹儿得脱灾厄,以后再报大恩”

邱连恩急忙道:

“世侄女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必不会委屈了去”

畹儿点点头,随着胡康向府外走去,上了府门的台阶,站定向后望了望,是亲人们一双双担心忧虑的眼睛,一进进深深的院落,如今看来,竟有些难言的萧条,蕙畹不禁一叹,果然荣华富贵如烟云,荣辱只在顷刻间,胡康在一边轻声道:

“张小姐,请”

张蕙畹回过头来,扫了一眼道:

“即是羁押,如何没有囚车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