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的脚伤了,走路也不方便,你今晚在这里过夜吧,我过去外婆房间睡。”景莉不想一个人留在这屋子,这跟她一个人在宿舍有点什么分别?而且,这也不是她的家,荆然心怎么这么大,让她一个外人留在外婆家?
“没有不方便啊,我预定计程车来到楼下就行了。”荆然为了让景莉放心,继续补充:“我家那边有电梯,不用上楼梯。”
景莉:“……”
谁管你是不是住电梯套房,难道听不出来她正在叫他陪她的意思吗?
“去睡觉吧,我要走了。”荆然说走就转身走。
景莉伸手拉着他的衣角,荆然回头、低头看着她:“嗯?”
“陪我等外婆回来好吗?”景莉低着头,小声地要求。
“我不知道外婆多久才回来……”
景莉没好气地再说一次:“所以说,你睡回你的床,我去睡外婆的床。”
“外婆的床板很硬,你不是说睡不着吗?”荆然想了一下,说:“那你去睡吧,我在客厅等外婆回来再走。”
“好。”景莉听到荆然留在屋里,点头应声。她手指指着荆然的房间,抿抿嘴,说:“那……我去睡觉了。”
“嗯。”
景莉睡前给卧室开了门,客厅的灯光能照入卧室。她知道荆然外面,也安心入睡。
半夜,景莉是渴醒的,朦朦胧胧地睁开睡眼,发现客厅的灯还在亮着。她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估计外婆回来忘记关灯了吧?她下床穿着荆然的大拖鞋,想去厨房拿点水喝。刚出房门就是客厅,荆然卷缩在长椅子上睡觉。现在是春天的季节,白天温度宜人,晚上稍微会起风。客厅的阳台门和窗户都开着,吹着一阵风,荆然的身体抖了一下。
他怎么没走?
外婆怎么还没回来?
“然然,然然。”景莉伸手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喊他。他就穿一件单薄的衣服和运动裤,刚刚才病好,不注意的话,又会生病了。
“唔?”荆然眯着眼,他没有摘掉眼镜睡觉,用手推了一下跌到鼻梁下的眼镜,看清是景莉:“莉莉?你怎么出来了?”
“外婆还没回来,她会不会遇到意外了?”景莉有点担心地问。
“后来,她打电话告诉我,她要留宿那边的酒店。”
景莉:“……”
景莉听起来,感觉外婆故意在外面过夜的,就是为了制造他们两个独处的机会。
可惜,荆然没有领会到。
“然然,你回去房间睡吧,我去外婆房间睡就好了。”景莉说完,转身去厨房。
“可是,你……”
荆然没说完,景莉脚趾头动一下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一定又说她嫌床板硬,坚持让床给她睡的话。
景莉恐吓他:“你再不回去床上睡觉的话,你明天又要感冒的,然后明天又要去医院打吊针的。”
“咚咚咚……”荆然长腿几步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上床睡觉。
景莉觉得荆然有时候挺好忽悠的,笑了笑,走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骑楼的阳台没有防盗网,景莉从厨房出来又走去阳台关掉门窗,关了客厅的灯,走去外婆的房间睡觉。
清晨,景莉醒过来,后半夜没怎么睡,刚刚有些睡意,被荆然去一趟卫生间的冲水声吵醒了。
反正,也睡不着了,她起床走出房间。荆然已经洗漱好,衣服也换好,准备出门的样子。
“然然,你要去哪里?”景莉打了一个哈欠,对着在玄关的荆然问。
“去饼屋做饼。”荆然穿好鞋子。
“这么早!”天色微亮,但是太阳还没升起来。
“对啊,做好了,就到别人的早餐时间了。”荆然开门后,再说一句:“你再睡睡吧,晚点下来饼屋吃早餐。”
“哦……”
荆然出门,关门。
景莉睡不惯外婆的床,直接去了荆然的房间。他今天没有折叠被子,景莉盖上被子的时候,被子还是暖暖的,还有他身上的洗衣液味道。
淡淡的,暖暖的,好像被他抱着一样。
“哐。”
景莉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嘀咕着:“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快点睡觉。”
大概八九点的时候,景莉终于睡饱了,她折叠好被子下床洗漱,换了一条藕粉连衣裙下楼。
外婆外宿还没回来,坐在收银台的是店里的服务员小红姐。
“小红姐。”景莉打声招呼。
小红姐站起来,说:“你终于下来了?你坐这里收钱,我还要把饼补上呢。”
店里有三个服务员,负责给顾客称斤或者打包的。今天早上李婆没来,小红姐顶替收银位置。上周,李婆向店里的人介绍景莉是孙媳妇。小红姐见到李婆的孙媳妇来了,连忙让景莉坐在收银台收钱。厨房已经做出了几盘饼,忙得没有人去把饼整理好,放在货品展柜上。
最近,临近清明加周末,很多人过来这边买一些饼去祭祖,很多人都是大批量购买,一买就是十盒饼,反正就是忙到不可开交。大概十一点左右,客人渐渐地少了。饼屋十二点关门,服务员开始着手整理尾货,清洁工作。荆然也在厨房忙完了,脱下点心师的衣服出来。见到景莉坐在收银台,搬张凳子坐在她旁边,一脸乖巧的样子:“莉莉,你今天有没有吃老婆饼?今天的老婆饼都是我做的。”
这么一说,景莉才想起她是下来吃早餐的,结果收钱到现在,还没吃早餐!
“我还没吃呢……”景莉觉得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