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钱,就当做是破财消灾了。”谭父说道。
谭正深吸一口气:“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天真,轻而易举地就上了齐廷文的当。”
“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姓齐的太卑鄙。”谭父安慰道。
听见这话,谭正心里更愧疚了,他爹总是这样,一味地包容他,哪怕他现在闯了这么大的祸。
他握紧了双拳,眼角的余光看向州学所在的方向:“爹,儿子一定会学出个人样来,迟早有一天,儿子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负我们谭家。”
“好。”谭父一脸欣慰:“有你这句话我就是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的。”
他伸手拍了拍谭正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个了,去看看你外祖母吧,她人已经清醒过来了,□□着你们呢。我呢,再去宋举人那里跑一趟,姓齐的既然收了钱,以后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们了。不过他肯定也教不了你们什么,我再去求求宋举人,看看能不能请他在闲暇之余指点指点你们。”
“好。”谭正的心情越发的沉重。
当天晚上。
昏暗的烛光下,谭正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匕首,拔了出来,然后挽起袖子,在手腕上一笔一画刻下了复仇两个字。
他咬紧牙关,拼了命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总有一天,他要让所有欺负过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只是没等谭父出手,孟则知讹诈谭家的无耻行径就传遍了小半个州城。
关节可不正是出在陈设身上。
陈设心里憋着一口气,他不明白这个世道是怎么了,像齐廷业这样的无耻之徒竟然也能身居高位,朝廷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却还是把他放出来做了官。
许是郁结于心,回到家的当天晚上,陈设就病倒了,随后便发起了高烧。
“斯文扫地……无耻之尤……”
昏迷之中,陈设痛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