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则知更是直接懵了。
当即便有人解释道:“顾翰林的父亲不就是前华盖殿大学士顾阁老吗?”
顾翰林厉声说道:“我父亲于六年前去世,此前一直在沈阳隐居,去年我回乡祭拜父亲,因小辈贪玩,导致家中失火,后来我清理我父亲的书房的时候,发现了我父亲留下的诸多手稿,有的已经烧毁,有的只剩下一半,为祭奠父亲,我便想将那些依旧完整的手稿整理出来,刊印成书。”
“可是刚才我却在齐廷业做的文章里看到了这句话。”
顾翰林指着那篇文章说道:“理欲无并立之机,而致命遂志以安天下之贞者,虽至死而靡憾。这分明是我父亲的文章,只不过那篇文章因为被烧毁了大半,因而无法刊印出来,但因为这一句写得实在是太过精妙,所以我牢牢记了下来。”
“所以看到这篇文章这句话的时候,我很震惊,所以我才特地出了一个劝课农桑的题目。”
“因为我父亲留下的文稿里面就有这样一首诗。”
“最后你果然上当了,直接就把这首诗抄了下来。
宋翰林一脸铁青,他直接从身后的书桌上拿过一本书,然后翻到某一页,然后往孟则知面前一扔:“这是昨天刚刚刊印出来的书,今天早上顾大人专程带过来送给我的。”
众人定眼一看,那一页上写的赫然正是:‘赋得敦俗劝农桑……’。
哗!
众人一片哗然。
一个是成名已久的阁老,一个是有科场舞弊嫌疑的纨绔,只一瞬间,众人心中的天平直接就倒向了顾翰林。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
很显然,齐廷业的确是个草包,但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顾阁老的文稿,便妄图利用这些文稿洗掉他身上科场舞弊的罪名,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刚好撞到了这些诗稿的原主人的家人也就是顾翰林手里。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向孟则知的目光就又变了。
“难怪,齐廷业如果真的饱读诗书,怎么当时不为自己辩解,偏偏要等到现在才跳出来。”
“难怪齐廷业明明这么年轻,写出的文章却如此的老练,原来根本就是他偷盗的顾阁老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