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他对人素来大方,从一回峰,便给留守江海峰看家的执事长老们涨了俸禄,源晶、丹药,甚至连高级源宝都不吝赐下,连带着侍候的下人都多有赏赐。
往日各峰主,除了阳明常被宫主召见外,少有人能有此殊荣。但洛江回归后,便成了主宫殿的常客,同辈之间,各峰主对其多有照顾,长辈待其也客客气气。
一时间洛江在整个抱朴宫竟风头无两,还有不少人有意无意的拿阳明同洛江比较起来。
这一日庄云州在峰上看留神石看的有些烦闷,便想着去坊市走走,换换脑筋。走进一家酒楼,却听到有人在高谈阔论:“阳明师者自是了不得的人物,将来必然能成灵族第一拓印师。但若说继承宫主之位,恕我直言,师者怕是不适合。”
“做宫主的,肯定是要公平公正的呀!但你们看被师者收入门下的庄师兄,不过六年多,就窜到了如此境界,都是被阳明师者硬生生用天材地宝给堆上去的。”
“我听说,上次宫内举办的弟子大比,唯有前两名得了先天洗髓灵液,往年都是头三名都有的。剩下的那一份就是被阳明师者偷偷要去给他徒弟了。那拓源宫,咱们这些人要拼死拼活的接任务,攒积分才能入内换取一次拓源的机会。但庄师兄不用,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你们谁见过庄师兄接任务的?他平日里在多宝阁里没少用宫分换东西。就是不说旁的,多宝阁里是有贡献度要求的,就是师父给徒弟宫分再寻常不过,那贡献度怎么说?都是师者给开的后门。”
“所以说……”那人压低的声音,“若是阳明师者做了咱们抱朴宫的宫主,咱们抱朴宫还能好吗?再说了,师者那性子,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
庄云州换了衣衫去的地方是东市坊。
东市坊里的东西品阶不高,价格也不贵,多为抱朴宫底层弟子爱来的地方,虽然简陋了些,但这些弟子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外借取任务闯荡,往小酒馆里一坐,甚至都不需要跟旁人搭讪,便能听到好多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是庄云州这些年烦闷无聊的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如今却不想自己也成了话题的主角。
听了这些人的议论,庄云州只觉得又生气又好笑,先天洗髓灵液是宫主赐予的,历来峰主亲传都有宫主亲赐的入内贺礼,何来偷偷一说?
而拓源宫他来去自如是因为里面有很多源宝就是他亲手拓印的。自打阳明发现他拓印的成功率奇高后,早先忘道峰上交的任务,三代以下源宝就都是从他这里出去的了,正好练习、任务两不耽误。
而他手中的宫分和贡献度也是这么来的,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阳明私心的证据了?
尽管庄云州并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但这靶向性的言论倒是引起了他的警觉。他特意多换了几家弟子常聚集的场所,竟都听了不少类似的话语。
这些话中蕴含着一些小技巧,他们把阳明在拓印一途的天资和地位吹得极高,无形中拉开了他同普通弟子的距离,中间又夹杂了不少阳明以往的事迹,无一不是自我任性、反复无常的例子,到最后总不忘拿庄云州做垡子,讲一讲阳明的偏心偏倚。
还有更多的是说阳明自来喜欢天资卓越的弟子,看不上资质普通之人,甚至向宫主谏言不要将资源浪费在无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