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哭笑不得,头疼着。
被宴子的短信,弄得更忐忑。
孤男寡女在酒店,开一个房间,说不曖昧,是假的。
偏偏,她又不能立刻离开。和顾清恒独处得越久,感觉,就越不可控制狸。
从来,都不是她掌握他的。一直,都是他将她,掌握得牢牢。
念清蹙眉,看了眼床上属于男人的衣服,浴室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顾清恒在里面,洗澡?
感觉,很不妙。
心,更乱了。
念清踌躇地站起身,走近房间出口——房门,就在眼前,要不要偷偷走人?这酒店,有没有后门,或者,其它可以离开的出口?
心思,在疯转。
念清稍稍上前一步,手,并未伸出,浴室的门,“哒——“地一声,打开。
顾清恒赤着上身出来,用毛巾擦拭头发,目光,转到念清身上,一沉:“想去哪?”
念清迅速理智,回笼。
不可以偷偷走人的,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她还得回去公司上班,还是有机会见到顾清恒的,到时候,被提问为什么要偷偷离开,不是更难为情。
“没想去哪。”念清摇头,弯下身,顺手,将地上她弄掉的衣服,捡起——里面,是顾清恒的西装外套。“你的衣服,掉了,我捡回来而已。”
“要还我的?”顾清恒挑眉问。
“是啊——”念清转过身,抬头的一瞬,吓得声音噎住,僵着,不敢动。
顾清恒,没有穿上衣服,精壮的上身,水珠顺着肌肉纹理,往下滑,可以看到,西装裤的皮带,已经解了,露出若隐若现的男士内、裤,边缘。
念清默默垂下眼,靠边站,声音,微颤:“……不过,还没洗。”
“那洗好,再还我。”顾清恒走到床旁,坐下,擦了几下头发,挑起眼,看念清仍旧站得远远,短裙下的白皙腿儿,绷得很直,感觉,很柔韧。
确实,非常柔韧。
顾清恒微微沉下眸,喉结在咽动:“过来,站这么远,不好说话。”
念清依言走了过去,硬起头皮,直视顾清恒,没穿衣服,他脖子上的痕迹,更明显,浅红,很情慾的样子。
念清其实,很想叫顾清恒穿上衣服,但也真的不敢,在这种敏感地方,提这种敏感话题。
刚才的吻,已经让这个男人,变得,有点不太正常……
念清走近过去,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与顾清恒,隔着不远的安全距离。
他沉着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不知为何。她,没魄力太过认真打量他。
两个人,在房间里,无事可做,太过安静,不太好。
念清挑起了个不算敏感的话题:“官少砚的父亲,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刚才,顾清恒和官镰的对话,她听得模模糊糊的,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太紧张了。
顾清恒看着她道:“昨天晚上,好像发生了点事,他想找我帮忙。”
念清挑眉,有点头绪的。
现在,官镰最需要帮忙的事,应该就是官少砚外面的私生子。
是要找箐箐吗?
念清看向顾清恒,若有所思。见他已经擦好头发,扔下毛巾,转眸,对上她的眼,含笑,似在等她继续问下去。
念清,没打算深问。
感觉,再问顾清恒,她就成了官少砚那边的人似的,不好。当然,她也不是顾清恒这边的人。她,还是想跟以前一样,一直,置身事外。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念清想了下,找了个理由,婉转地道:“我今天有约了朋友,时间,不好耽误太长。”
事实上,她肯定是赶不上宴子和同事的聚会的,她只是想能够早一点离开。和顾清恒一直独处一室,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顾清恒淡淡蹙眉,目光,慢慢扫过念清白皙的腿儿,问她:“穿这样去见朋友?”
念清有点尴尬。
她这种穿着,其实,没有多大的问题。但顾清恒注视的眼神,却让她意识到,有很大的问题。
手,想遮住自己的腿。
但,又太过欲盖弥彰。
“去见,很重要的朋友吗?”顾清恒又提问,俊颜表情,很轻淡。但,已经站起身,走向念清。
念清一愣,蹙眉,心里的感觉,很奇怪。
顾清恒已经走近她面前,好看的大手,如他的目光一样,抚着她的脸。低着声音,第三次提问她:“比我,还重要?”
念清下意识摇头,心里,隐约懂得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味在极力否认。
顾清恒,很在意……在意到,吃醋?
念清,不敢相信,却见顾清恒,已经缓和了俊颜,坐落在她身边,她刚想起身,他的手,就缠上她的腰,将她,往他怀里带。
几乎,肉与肉的镶贴。
“你今天约的人,是我。”顾清恒轻抚过念清腰上的曲线,感到她身子微僵,莞尔挑眉。
“……约你的人是念海,我只是负责传个话。”念清小声地解释,觉得,有必要向顾清恒讲清楚。
今天的事,与她无关的。
“每次,利用完我,就想置身事外?”顾清恒低下头,盯着念清的脸儿问,眼眸,划过厉色。
是生气了?
念清紧张得说不出话。
利用两字,太重,她可不敢用在顾清恒身上。他,也不可能任她利用,要讨代价的。
“嗯?”尾音稍长,是在问。
手腕,已经被顾清恒掌握在手里,对他而言,很纤巧。
念清立刻就怂了:“……是我约了你。”
顾清恒愉悦勾唇:“那你今天,好好陪着我。”
念清不敢说好。
在房间里,床,就在眼前,要她好好陪他?怎么陪?陪他,上、床?
“陪我睡觉。”顾清恒闲适道,手,执着念清的手,捏了几把,好小。
念清猛地抬头,瞪着他的眼,不知道他是戏谑她,还是,认真?
“我今天有点累了,要休息一下。”说着,顾清恒看见念清张着嘴儿,欲言又止,挑眉问她:“或者,你想做点能让我提神的事?比如——”
“你睡吧!”念清立即打断,怕顾清恒说出那两个字,她心脏承受能力,有限的。“我……不困,我看着你睡就好,到时间,我再叫醒你。”
顾清恒低低垂下头,俊脸,几乎埋在念清的小手里,宽大的肩微微颤动,是在失笑。
念清心悸地咬唇,有点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