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时分。
念清在楼梯间,打电、话给顾清恒,告诉他,今天下班不用接她。
这几天,顾清恒都有开车,送她回家,宴子也顺路,坐了几次顺风车穆。
顾清恒在手机那边,嗯了声,没问她原因,她也没说,双方有默契的,不提陆淮川俣。
和顾清恒通话完后,念清在楼梯间,吹了一会窗外的热风,才回去办公室……
下班,离开公司。
念清让宴子,自己先回家,说有私事要处理。
宴子以为念清说的私事,是念家那边的人,没多问,让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和那些人,客气。
念清笑,和陆淮川在那个地方,见面,确实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公交车来了。
念清先上了车,看到有位置,就坐了。路很远,要到终点站,才下车,之后,还要走20分钟,才到。
途经一个个车站……
念清侧望着车窗外,有过变化的风景,心情,微妙。
她好久没来过这边,难免会和心里的印象,作比较。那时,有陆川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去,她不觉得路很远,好像,很快就到的感觉。现在,自己一个人坐车过去,反而发现,路途,原来很遥远。
一个小时,终点站到了。
天色黑蓝,已经入夜,城市繁华的路灯,逐渐亮起。
念清下车后,步行过去,在心里告诉自己:
很简单的一次见面,将以前的事,该抛的都抛了。谁年轻时,没喜欢过一个人渣?将疑问弄清楚后,就离开。对方,是陆淮川,瞿楠的老公。不是你的初恋,陆川。
20分钟。
那个地方,是个秘密花园,上10个台阶,才发现眼前一亮。两旁,培植法国梧桐,有种异国风情。地上,铺满彩色的小灯,每晚,准时在7点30分,全部亮起,仿佛,踩着星光,走在法国花园。
念清走到目的地,垂下眼,一步步迈上台阶,刚到时,正好7点30分,地上的灯,瞬间,全部亮起——照耀,坐在椅子上等待的男人,帅气的黑西装,眉目俊朗。
他看着她,开朗地笑,声音情深:“清清。”
念清鼻子有些酸,眼前的男人,是陆川,她做再多的心理建设,都不够用。
情绪,还是在涌上来。
记得,陆川第一次,带她来这里时,他突然拦腰将她扛在他的肩上,转着圈抱她上来,她在他肩上刺激尖叫,和他的朗笑杂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她印象很深。
陆淮川走到念清面前,伸出手,想碰她一下。
念清后退,避开了他。
陆淮川眼神受伤,看见念清红了的眼眶,心里也不好受:“清清,不要哭,我知道是我混蛋。我以前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样。我对你,一开始就是真心的喜欢。”
念清深呼吸,真的,佩服陆淮川逼真的演技。
她上前一步,抬手,毫不迟疑地对着陆淮川的脸甩上用力的一巴掌,声音在颤:“首先,多谢你的真心。这一巴掌四年前,我就想给你。现在还你,也不算晚。”
陆淮川反而笑了,看着念清有很浓的情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打我。我很开心,我认识的清清,没有变,这个巴掌,你有手下留情。”
念清走向一旁,不想看陆淮川的表情,想让他,别自作多情,她只是,不想做得大家太难看。
她看着地上的灯光,淡淡道:
“你是不是认为,约在这个地方见面,我会很感动?你错了,我对这里,打从心底抗拒。我不会哭,四年前我在这,已经哭过很多遍,我会傻一次,但不会再傻第二次。”
“18岁的念清,在这里——”念清指着自己站着的地方,平静地说下去:“哭着等陆川。22岁的念清,还是等不到陆川,来的人,叫陆淮川。原来,根本没有陆川这个人,他们的爱情,早就物是人非。”
18岁时的念清,不相信自己,被陆川背叛,一次次为陆川没来找借口。
她几乎,天天来这里,傻
tang等他出现,哭到麻木也不肯死心。
后来,她几经辛苦,才找到官少砚家的地址,去找他质问。官少砚当时,抓着她对着镜子照,骂了很多难听的话,她看到狼狈萎顿的自己,彻底醒了,离开官少砚家后,没再去过等陆川。
她归结自己,傻。
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没有失约你,我有来过!”陆淮川情绪激动,大步走向念清,手,手插进西服的口袋,一个戒指盒连着口袋的内衬,都翻了出来。
打开戒指盒,里面,是一对婚戒,款式是几年前流行的。
念清有些晃神……
陆淮川将婚戒递上,要念清看:
“我连向你求婚的戒指,都买好了。我那天,特地提前过来,就是不想让你等我。我拿着一束玫瑰花,和婚戒,就在这里等你。打算你一来,我就对你求婚,然后将我的名字,我的事情,全部坦白告诉你。”
念清紧紧蹙眉,后脑勺在疼,不解地问他:“那为什么我来的时候,见不到你?”
陆淮川气息变重,俊脸有明显的阴霾:“当年,有些事。我不得不离开,但我有将一束玫瑰花留下,里面,是一封信,我留给你的。我以为,你看了信后,至少会谅解我,相信我。”
念清看着陆淮川,真切的表情,入木三分。
她茫然,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没有,我没看到有玫瑰花。”念清摇头,那天她过来时,这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我就放在这里,你一定能发现。”陆淮川用力攥住念清的手,带她来他指着的地方。
他和念清,玩过一个游戏,她清楚他这方面的习惯。
念清还是摇头,真的没有:“也许,被人拿走了。”
陆淮川沉默地紧紧看着念清,突然,笑起来:“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念清没说话,手,挣开他攥住她的手,和已婚的他保持段距离,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