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封滴南城边画了一个圈(1 / 2)

“我讨厌你们这些江湖中人, 一言不合就结拜,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云雁回趴在桌上, 怨念满满地说。

也怪他太大意了, 自己插不进去,就跑去烧菜, 结果傅云沣倒真是和白玉堂打好关系,叫他放下不满了,但是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傅云沣尴尬地挠了挠头, “这个……一时忘形了。”

郑苹也不悦地道:“这回雁哥儿说得对, 你结拜前也不看看,那小金都能做你儿子了,你们认个义父子不好么?若是天下的年青俊彦, 都叫你认做了兄弟, 你让双宜还怎么嫁出去?”

躺枪的双宜:“……”

傅云沣彻底蔫了, “现下已经答应了, 还能怎么办呢, 我日后注意着就是了。”

“感觉好生气啊, 一点也不想叫他叔叔,只想叫他鼠鼠……”云雁回这么讲着, 却也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一想到自己需要叫白玉堂叔,云雁回就觉得晴天霹雳。

突然之间,懂得了郑凌的感受。

当然了, 郑凌始终是最惨的那一个。白玉堂今年才二十出头, 但云雁回更小, 好歹还差了三四岁。而郑凌,却是年纪大反而辈分小的那一个。

现在就更悲催了,随着云雁回矮一辈,郑凌又矮了一辈。

试想一下,他若是见到了白玉堂,须得叫白玉堂叔爷呢!多可怜,什么也没做,就成孙子了!

……

过了几日,白玉堂伤势大好了,果然言而有信,再次来到云雁回家中,要和傅云沣摆过酒席,结为兄弟。不得不说他们这些江湖中人太随信了,他当初也是用了个假身份,和颜查散结拜了,当时两人也不过相识几日而已,还没这排场呢。

傅云沣年长为兄,白玉堂年幼是弟,白玉堂拿了银子,叫傅云沣这个本地人置办席面。

傅云沣只收了一半,真叫了附近的闲汉帮忙安排席面。

那闲汉也机灵,非但从酒楼叫了外卖席面来,还吆喝几个歌女,弹琵琶的弹琵琶,小唱的小唱,那场面不晓得多热闹。

云雁回这日要上班,回来得比较晚。

他在开封府中,正听着展昭和公孙策又在嘀咕白玉堂怎么怎么难抓,东京城这么大,他混在其中,根本找不到踪迹。

这个年头,住店都是要登记的,而住在民居之中,也不是那么随意,按规矩来说,门口有牌子,每日要更新家里的人口,包括暂住者的姓名,以便各坊检查统计。

但是,总有那么些人,他们可以伪造身份,易容,或者住树上……

反正大城市要找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轻功出奇得好的人,真的很难。

云雁回在旁边听着,倒是不心虚,因为谁也不会知道他这个穿来的还挺了解白玉堂的人设,即便日后被发现傅云沣和白玉堂结拜了,他也半点事都不会有,不会有人觉得他能猜出来那就是白玉堂的。

等到回去的时候,云雁回在外面就听到里面的琵琶声和歌声了,差点以为是别人家传来的。

云雁回看到郑苹走到院子里来收衣服,就顺口问她:“阿娘,里面怎么了?”

郑苹:“你傅叔正和小金耍呢,两人要结拜,唤了席面来,还有人帮招了几个歌女。”

白玉堂来了?

云雁回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今天这个叔字是逃不过去了,但是,既然是这样,我也得让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凡事过犹不及。

云雁回进了屋,便见傅云沣和白玉堂正在吃酒。

傅云沣已是微醺,笑呵呵地说:“雁哥儿回来啦,我与金兄,已经……正式结拜了!方才,已告过天地,吃过结拜酒了!”

白玉堂也斜靠着交椅,歪着脑袋看云雁回,笑得有点得意。

云雁回便稳稳上前一礼:“侄儿见过金叔叔。”

白玉堂大大方方受了这一声,“好个乖侄儿。”

云雁回紧咬一下后槽牙,半侧过身子,面对着屋角正在表演的歌女们使了个眼色。

这三五个歌女,纷纷放下乐器,走了过来,娉娉婷婷一礼:“方才不知是爷爷,失礼了!奴家见过二位爷爷,望爷爷们福寿长青。”

白玉堂和傅云沣都是一脸懵逼。

傅云沣还好一点,白玉堂真的是彻彻底底地懵逼。

爷爷是什么意思?

虽然说,有时候他会自称爷爷,但是这和被一群妙龄少女真情实感喊爷爷的感受,还是不一样啊!

这些歌女又转而对云雁回行礼,叫他叔叔。

云雁回便叫起来,笑呵呵地说:“不知者无罪,你们也不知道是我家人叫的嘛,不过倒也算缘分了。”

这汴京城各个行当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歌女和妓.女是不分家的,有时候还互相客串,七拐八拐,都能和云雁回扯上关系,而且都请愿认他这个“长辈”。

更何况,这几个云雁回还是正经认识的,不是第一次叫他叔叔。因为她们几个,平日正是在瓦舍中卖艺,和大相国寺的俗讲僧算是同事,故此云雁回认得。

这可不是巧了,白玉堂同志不是要占便宜么,那就让他占个够,占个饱好了,好叫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在汴京但凡入瓦舍,上青楼,进(挂了栀子灯的)酒店,都多得是人叫他叔爷爷。

别的也就罢了,你看他若是被一群美女叫叔爷,是个什么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