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胜酒力……(1 / 2)

虽说云雁回的吊床没能挽救他, 而且他也没在汴京推广,但是这个东西还是红了起来,因为他在安肃军使用时流传开来,传到了辽国, 后也渐渐传入汴京。

就因为这——可能还要加上吊床粗犷的风格,很多人居然认为这是辽国的产物,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数日后,云雁回一行人抵达了河北西路安肃军, 时值秋日,便显得此处城外草黄,有些荒芜。可能有些难想象,这么一个榷场能带给大宋多少收入。

大宋面向各接壤国设立的榷场, 一个榷场一年的商税起码也有五万贯, 安肃军更在十万贯以上, 别提总收入了。毕竟作为官方贸易场所,这里很多交易都是朝廷来进行的, 那才是大头。

就是这样的暴利, 吸引了无数人进行走私贸易。

诚然, 辽国对宋国的货物需求更大,单是茶一项, 就能让大宋赚翻了。这种情况也适用于其他国家,毕竟现在的大宋才是不折不扣的经济文化中心。

正因此, 每次边关局势紧张时, 经济制裁也是很重要的一种手段, 动不动就耍流氓:你国再这样我们就关榷场了哦!

然后,对方十有八九会认怂……

云雁回坐在马车上,遥望城头,阳光照在他脸上,嘴角思及这些,正含着笑意,眼中光芒闪闪,眼角的青红也很闪……

双宜担忧地说:“不会破相吧?”

“……”云雁回本来正沉浸在国家自豪感中,被这么一说,脸顿时就拉下来了。

没错,他是没有双宜的平衡能力,所以扑街了,但是也没必要一直说吧?都已经过去三日了,士别三日啊!

小宝也凑了过来,“没事,你看已经淡了很多了,但是要坚持擦药。雁哥,味道是不好闻,但是为了你的脸,一定要每天都擦。”

“知道了……”云雁回被弟妹们一关心,真是甜蜜与伤感交集。

不过无论云雁回如何心情复杂,这会儿安肃军的知军已经出城迎接了。

此处知军名为邵廷宜,少见的,是一名武官。虽然知军要带兵,但是,如今这种官职多是文官充任了。宋初政权方立时,多以武官知军、州,待江山稳定后,就开始忌惮这忌惮那了,文官渐渐取代了要位上的武官们。然而安肃军地处边关,朝廷大概考虑到这一点,选择任用更为果敢的武官。

邵廷宜率安肃军大小官员来接待,包括了榷场的主管官,他年近四十,下颌微须,唱喏行礼起来,倒是毫不忸怩。

邵廷宜一口汴京口音,毕竟是从汴京来知边的,“下官与宣谕使上次相见,还是七八年前了吧,敢问大王尊体安否?”

邵廷宜毫不避讳,开口就和赵允初拉起了关系。

云雁回在一旁冷眼看着神态举止,却是觉得他与面上的爽朗不同,还是有点心眼的。

赵允初客客气气地答了,装得非常像,好像他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坑辽国和西夏的钱,看都没有看过榷场的主管官一眼。

邵廷宜便将宣谕使一行人请入城内,可见此处来往的客商与军人都很多,乍一听,还有点像汴京,因为什么地方的口音都有,这都是各地来做生意的。

从来各国设立榷场,要么就是交通便利,要么就是军事要地,安肃军显然是后者,此处驻军颇多。

赵允初他们在衙门入住,虽说有驿站,然而赵允初觉得这里条件更好,更适合云雁回,他答应过云雁回找个环境好些的地方。

边关油水颇多,又天高皇帝远,此处作为衙门后院,虽然没有违制之处,但也在允许范围极尽豪奢,邵廷宜看他们打量陈设,就笑呵呵地说:“都是从前任上的置办的,我不懂这个。”

赵允初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邵廷宜治了席面,席间还有歌舞表演。

赵允初表现得立刻活泼了一些,到了酒过三巡之后,他便拉着邵廷宜说:“我叫你一声世叔……”

邵廷宜连连摆手,一脸惶恐,“不敢当,不敢当啊!”

赵允初按了按他的肩膀,“世叔啊,你看到我带来的这些人了吗?”他看了邵廷宜一眼,“有一位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家里是做丝绢买卖的。”

邵廷宜猛然放松,“呵呵,呵呵,丝绢买卖啊。”

丝绢买卖,也是占榷场买卖一个比较重要部分的。

“是的,他这是有意走辽国这条线,但是对此处不太熟悉,我在他那里占了几分股,因此,这次将他带上,麻烦世叔你为他引荐一番了。”引荐,自然是引荐榷场的官员。

“那是自然。”宋人经商风气甚重,邵廷宜没有半分怀疑,将榷场的主管官柳雍叫来。

赵允初也一招手,将云雁回叫来,“这是郑凌。”

他随口,就用了郑凌的名字。

邵廷宜几年不在京中混了,自然不识得一个在翰林图画院工作的小衙内。

云雁回也似模似样地唱喏,道:“郑凌,郑飞波。”

柳雍一副笑模样,过来便友好地同云雁回谈丝绢,云雁回一脸矜持地说了几句,不是很给面子的样子。

柳雍眼中闪过一丝不爽,但是因为赵允初在场,他忍忍没说什么。

待酒席散过,柳雍十分不悦地也邵廷宜说:“那小王爷也就罢了,人家是宗室,他带来的小白脸真是小王八一个,和我摆架子。”

“哼,小王爷虽然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可是你看过那情态没有,小白脸分明是卖屁股的。你给我忍住了,把他约出去,将底细探明白了!”邵廷宜冷冷说道。

柳雍酒醒了几分,“怎么?”

邵廷宜说道:“八王要起来了,官家要用宗室,我们拉他一起做,也算是投之以木桃。但是,你得看清楚了,他们到底有没有意思。”

柳雍琢磨了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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