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队的张坤。”
“我听着还挺凶的,他在那上面干什么?”那婶子闲下来,顺着尤欣下来的方向看了看。
“他和张林两个人偷了舅舅家的鸡,在上面准备用火烤,被我看见了,就生气了。”
说话时,她耷拉着小脑袋,看似闷闷的将小背篓往背上一背,然后道:“婶子,我要先回去了。”
“好好好,你慢点啊。”
尤欣走远后,这大婶对着家里其他人说:“这张坤张林兄弟俩真不是个好东西,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这长大了还不知道得变成什么样。”
“行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人家刘成庆家里有钱,会在乎一只半只的鸡?”
她丈夫在旁边不耐烦的道。
“再有钱那也是人家自己挣来的,去偷就是不对。”
在他们争论时,尤欣已经回了家。
院子里那些老太婆还在热络的聊着天,她扫了一眼,又看向了还在调水泥的刘成庆。
“舅舅,我知道前两天偷我们鸡的人是谁了。”
“谁?”
此话一出,周围的视线全都齐刷刷的移到了她的脸上。
尤欣毫不避讳的将山上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不管是什么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承担起责任,这是她一直以来奉行的宗旨。
她是拿张坤没办法,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办法。
“张坤和张林?他们两个?”
刘成庆一听,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
之前他甚至还想过,如果张林人品过得去,还的确有意要撮合撮合的,不然也不会同意他们母子俩上门来坐坐。
即使知道了张林德行有亏,但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的。
这倒好,刚转过身没两天就开始来偷他家的鸡!
“欣欣,他们人现在在哪?”刘成庆放下了铲子,直接抄起了一根木棍。
“在后面的山上。”
“走,我倒要瞧瞧,偷了我的鸡,要怎么给我个说法。”
刘成庆在前面走,后面跟上了不少人。
这其中有闲来无事的,也有给他们做工的,最末尾了还跟着几个步履阑珊的老太太。
这些老太太一边走,一边说:“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这可要不得啊。”
“张坤张林这堂兄弟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惯坏了,前两天张林就割了两篓猪草,听说刘成庆一家还给了二十块钱。”秀林婶在旁边添油加醋的道。
“真给了二十啊?我们起初一听还以为是忽悠人的,那这也太不应该了,张林这一家人也是个蠢的,要是不收钱,说不定还能成为亲家。”
走在后面的尤欣听见这些议论声,微微摇了摇头。
很快,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上而去,这才刚走不远,就见那两人一个提着桶,一个提着鸡下来了。
家里的鸡都是刘成庆每天用粮食喂大的,一看到这鸡的大小,他心里基本已经确定了。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张坤和张林看见那么多人迎面走来,顿时愣在了原地,脚下似乎生了根。
就连张林提着桶的手隐隐的都有些拿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