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幻海等人的相交似乎就在昨日,如今却阴阳两隔,张湖畔心中悲苦异常!
张湖畔这样大人物的泪水,说明他没有忘记与自己这等小人物的交情,幻阳心里颇感欣慰,希望不禁又增大了一分,张湖畔的泪水也终于勾起了幻阳压抑的悲伤,眼泪如泉水涌出。
张湖畔和幻阳默默悲伤流泪,幻冰哭哭啼啼,一时大殿之内被悲戚的气氛笼罩。
“是昆仑干的吗?他们为何要行此残忍之道?”张湖畔收起沉重的悲伤心情,目露寒光,问道。
“只因一年前我宗偶尔在九宫山发现了广成子圣人开辟的洞府,数日前这一秘密被来访的昆仑弟子天音老贼获悉,才引来了这杀身灭门之祸!可怜我的师父为了保全玄幻宗一脉,自爆元神才保得我两逃出,没想到在渤海之上还是被他们追上了,如果不是您出手相救,我两人也只好追随师父而去了……”幻阳两眼通红,虽然是铁铮铮的汉子,说道后面也是泣不成声。
张湖畔听了再次潸然泪下,同时也终于大致明白事情的始末。玄宫宗的修炼洞府位于九宫山,这点张湖畔是知道的,却没想到上古十二真仙之一的广成子竟然在那里留有修炼洞府。广成子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他遗留的修炼洞府里的宝贝肯定多不胜数,怪不得才五年没见,元婴初期的幻阳突破到成婴期,而本来还是淬丹期的幻冰更是突破了元婴期,由此也可见那洞府宝贝一定不少。天音一定是发现玄宫宗门下实力大增才起了疑心,窥得其中秘密。广成子的修炼洞府,就算是昆仑这样的大门派也无法抵挡这等巨大的诱惑,再加上对于昆仑这样的大门派而言,灭掉一个玄宫宗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修真界果然表面看起来个个仙风道骨,其实骨子里都还是藏了很多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人类卑劣性,否则千年前魔道也无法趁虚而入,几乎搞了个天翻地覆!
想通了这个问题,冰冷的杀气从张湖畔的身上向四周散发了开来。以前跟灵通虽然有过节,但那毕竟只是小打小闹,而且灵通对于现在的张湖畔而言无非是小丑一个,跟这种垃圾计较反倒有失自己的身份。所以总体而言张湖畔虽然对昆仑不满,却也说不上有仇。但是如今情形却完全变了,昆仑杀了自己的兄弟,灭了自己兄弟的门派,而且自己也偷偷灭了昆仑两个天字辈弟子,两派终于结下了不解之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昆仑到底有多强大,它的背后到底有还藏了多少老不死,没有人知道。但是一直以来它却稳居道门第一大派的位置,哪怕蜀山再张扬,再锋芒毕露,甚至在它的全盛时期也没有将昆仑压倒过,这是铁铮铮的事实,而这个事实恰好说明了一件事情,昆仑实力深不可测!
说实话张湖畔很顾忌昆仑的实力,否则他也不会偷偷摸摸地干掉了两个昆仑道士,而不是光明正当地灭了他们,当然能用最简单,最省力的方法干掉对手,张湖畔还是非常乐意的。但是另一方面,不管昆仑有多强大,哪怕它背后有天仙支撑着,张湖畔都得把这块骨头啃下来,因为它杀害了自己的朋友,灭了他们的门派。
张湖畔寒着张脸在宫殿里左右踱步,身上的杀气使得宫殿的温度几乎降到了零点。此时的张湖畔恨不得立刻杀上昆仑,快意恩仇。但是他需要努力地克制内心的冲动,克制因为幻海等人被杀说带来的仇恨。他不能做一点把握都没有的事情,不能将武当暴露在昆仑眼皮底下。
见张湖畔听完自己的讲述之后,一直寒着张脸沉默不言。幻阳和已经停止了哭泣的幻冰对视一眼,突然起身,在张湖畔的身前扑通跪了下去,一人手捧一芥子袋,声泪俱下道:“请云明掌门为玄宫宗主持公道,报灭门之仇!幻阳、幻冰两人以后就算是做牛做马都愿意。”
正在踱步思考的张湖畔脸色巨变,甚至有丝被羞辱的恼怒,不过这点恼怒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仰头长叹一声,弯腰将两人扶了起来,说道:“两位快快请起,天道探秘的交情云明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你们和幻海兄五人都是我的朋友,幻海兄等人的仇是一定要报的!”
两人听了张湖畔的话,心里感动万分。昆仑派具体有多强大两人虽然不知道,但是昆仑派的实力非常强大两人却是非常清楚。在没见到张湖畔之前,两人心中虽然充满仇恨,但是知道今生想要报仇雪恨却终究无望,直到见到了张湖畔以及窥得武当的一丝实力之后,心中才升起了一丝希望!
听了张湖畔的话,两人本来想再次磕头致谢,只是修为差张湖畔实在太远,终究坳不过张湖畔的阻拦。
站立之后,两人一边流着眼泪说谢谢,一边将手中的芥子袋往张湖畔的手上塞。
张湖畔终于起了一丝恼怒,昆仑是何等强大的存在,从张湖畔杀了昆仑两道士起,张湖畔其实就已经将武当推向了火山口,一个一不小心就会导致人员伤亡甚至倾派灭亡的火山口。张湖畔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友情和正义,而不是仙家宝贝,哪怕十二真仙所有的宝贝摆在张湖畔面前,张湖畔也不会拿着武当弟子的生命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