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辞连忙道:“殿下,外面天寒地冻的,公主又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必定冻坏了。未免她受寒病倒,先让她跟我们一起用膳吧,反正多她一人也不多。”
其实,她也知道越若眉孤身留在西秦国帝京,未必像越若眉自己说的那样是被皇兄抛下的。看来,真让慕容彧说中了,越若眉不简单,心机深沉,根本不像她的美貌与气质那样圣洁清华。
宇文战天没说什么,因为不忍心拂了阿辞的意思。
越若眉眉睫低垂,轻弱道:“谢殿下恩赐,谢公子。”
心里暗暗地想,这位公子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午膳已经布好,三人坐下来,慕容辞明眸流辉,笑道:“公主无需拘束。殿下热情好客,不端着太子的架子,咱们就像朋友相聚便好。”
越若眉点点头,不过还是有点拘束,看他的脸色行事。
宇文战天多少猜到几分阿辞的用意,于是故意给她夹菜,夹了满满一碗。
慕容辞心里郁郁,暗暗咬牙,把碗里的菜夹给越若眉,明媚地笑,“公主,你这几日必定没有好好进膳,多吃点。”
越若眉受宠若惊似的有点窘,看见他的俊容聚拢了越来越多的阴霾,心里难过。
“吃吧吃吧,不要客气。”慕容辞笑道,努力化解这尴尬、压抑的气氛。
“多谢公子。”越若眉柔声道。
“快点吃吧,稍后还要去办事。”宇文战天冷冷道。
越若眉默默地吃饭,慕容辞暗暗地想,必须想个办法让越若眉留下来,想来这也是越若眉梦寐以求的。
她体贴地问越若眉:“你的病全好了吗?明日可以启程吗?”
越若眉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识地抬眸看向他,嗫嚅道:“还没好全……有时觉着头昏眼花……”
慕容辞道:“殿下,稍后让府医为公主诊治一下吧。”
宇文战天不置可否,越若眉连忙道:“谢公子好意,我已经找大夫瞧过。”
接下来,直至吃完,三人再没开口。
他搁下碗箸,饮茶等候。
“殿下,我还没吃饱,不如你先到正厅等候?”慕容辞笑道。
“本宫等你,你慢慢吃,当心噎着。”他温柔轻笑,尔后离去。
越若眉呆呆地看他,久久无法回神——为什么他对一个公子这般温柔?为什么他对自己就冷言冷语,甚至是不假辞色?这究竟是为什么?她竟然连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公子都比不上吗?
此时此刻,悲伤在她心里泛滥成海。
“公主,我知道你喜欢太子殿下,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慕容辞往外面看了一眼,低声道。
“你……”越若眉错愕,尔后惊喜道,“你真的愿意帮我?”
“男儿铁石心肠,但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只要你坚持不懈,把握时机,一定可以得偿所愿。”慕容辞鼓励道。
“谢谢你鼓励我。”
“明日一早殿下就会派人送你离开,你必须想个办法留下来。”
“我……想不到办法……”越若眉不再那么拘束,眉目布满了愁苦。
“还有好几个时辰,你绞尽脑汁想想,总会想到的。”慕容辞朝她眨眸,慧黠十足。
越若眉轻轻颔首,感激道:“公子,谢谢你帮我。”
慕容辞搁下碗箸站起身,“我得走了,你好自为之。”
越若眉追上去,“我也该离开了。”
二人一起来到正厅,宇文战天立即吩咐站在一旁的总管,“你派几个人送玉清公主回驿馆。”
越若眉福身一礼,“若眉告辞。”
痴迷眷恋的眼风从他面上滑过,她心里难过,他都不曾正眼瞧过她。
慕容辞对她眨眸,看着她离去,尔后道:“走吧,去太尉府。”
不多时,他们抵达太尉府,百里太尉接待了他们。
正厅,慕容辞看着几个仆人站成一排,问道:“案发之前两日,夫人和二小姐可有发生什么古怪或是不同寻常的事?”
那几个仆人面面相觑,尔后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