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木青山笑嘻嘻告辞,继续慢悠悠溜达回了府衙。
“如何?”温柳年正在院中看书。
木青山将找房子的事说了一遍。
温柳年闻言颇为遗憾,“早知道便多说个几百两。”总归便宜不占白不占。
尚云泽勾勾嘴角,“大人若是觉得敛财不够,房租也是可以涨价的。”
温柳年开始在心里算账,要涨到多少才合适,但还没等他算清楚,院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大人。”暗卫进院打招呼——前几日花棠将人派到苍茫山,先去暗中查探了一下大致状况,刚刚才回来。
“诸位辛苦。”温柳年吩咐人去泡茶,而后便问,“情况如何?”
“山里实在太大,就算是有二当家的地图,一个个找起来也颇费工夫。”暗卫道,“不过根据我们暗中探听到的消息,自打大人上任以来,这些匪帮便再未进城打劫过,坐吃山空的日子一长,有些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
“坚持不下去是何意?”温柳年追问,“是打算鱼死网破拼死一搏,还是乖乖归顺投降?”
“两种状况应当都有,不过都还未彻底做出决定。”暗卫道,“应该会继续观望一阵子。”
“虎头岗的状况呢?”温柳年还记得善堂中的那位张家大伯。
“没能上得去。”暗卫摇头,“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山上,防守很严密,硬闯必然会打草惊蛇。”
“看样子有些棘手。”赵五道,“东一窝西一窝,分散打起来容易,想要一锅端却有些难度。”
“倒先不着急打。”温柳年道,“既然已经有匪帮开始犹豫松动,那就先想办法将这一部分解决,其余再说打也不迟。”
花棠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两日之后,温柳年溜溜哒哒去了对面尚云泽的新宅子,坐在院中喝茶。
过了片刻,赵越与陆追从后墙跳了进来。
温柳年打招呼。
“其余人呢?”陆追问,“为何只有大人一个。”
“都在书房内。”温柳年道,“本官是特意在这里等赵大当家。”
赵越有些纳闷,特意等我作甚?
陆追点头,“那我先去书房。”
赵越:……
你这未免也太听话了些。”
待到陆追走之后,温柳年替赵越倒了杯茶。
“等我有什么事?”赵越坐在他对面。
“我与穆万雷谈过。”温柳年道,“他说几年前大当家曾血洗穆家庄,还拿走了一个云纹琉璃盏。”
赵越冷笑,“一派胡言。”
“我知他定无依据,不过还是想再问大当家一遍。”温柳年道。
赵越好笑,“我说未做过,你便信了?”
温柳年点头。
赵越挑眉,“理由呢?”
温柳年道,“我看人向来极准,从小到大,一次也未走眼过。”
赵越与他对视片刻,而后便笑出声。
“大当家笑什么?”温柳年不解。
赵越道,“难得有不招人烦的时候。”
温柳年想了想,“大当家是在说自己?”
赵越表情一僵,“我是在说你。”
温柳年腆着脸皮道,“我大多数时间都不招人烦。”
赵越一脸嫌弃。
“茶喝完了。”温柳年拍拍衣服站起来,“我们也去书房。”
赵越放下茶杯,跟着他走了两步,“书呆子。”
“嗯?”温柳年回头看他。
“几年之前,穆家庄的确有上百人死在霁月刀下。”赵越道。
温柳年微微皱眉。
“不过当时刀不在我手中。”赵越继续道。
温柳年明显松了口气,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
“走吧。”赵越道,“大家都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