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爱卿病了?”皇宫里头,楚渊听到消息后微微皱眉。
“是啊,刚有人来通传,可要请御医前去温府替大人诊治?”四喜公公小心问。
“小瑾在宫外,他与温爱卿私交甚笃,应当会去看看,就不必找其余人了。”楚渊道,“大概是昨晚熬夜,回去的时候又受了凉,让医官找些补药送过去吧。”
“是。”四喜领命,躬身退出御书房差人去准备。
楚渊摇摇头,继续看手里的折子。而尤大余在听说温柳年卧床不起后,倒是心里松了一大截,甚至巴不得他病得越重越好——虽说除张蕴之外,此次庆典其余人的账目并无差池,也不怕会查出什么端倪,但不管怎么样,被人盯着的感觉总算不得好,更别提那人还是当今皇上的宠臣,百姓口中的第一才子。
最近风声似乎有些紧啊……尤大余放下手中茶盏,叫管家备了轿子,一路去了丰收米行。
温府里头,温柳年正靠在床头,看着窗外落花出神。
赵越推门进来。
“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温柳年听到动静回头,“一切顺利?”
“嗯。”赵越点头,坐在床边道,“恰好遇到那个小伙计出门送货。”
“没惊动别人吧?”温柳年问。
“只有我与陆追二人。”赵越道,“速战速决。”
“那就好。”温柳年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辛苦。”
“有件事要问你。”赵越疑惑道,“到底为何要绑了他,又为何要送给师父?”
“前辈没告诉你理由?”温柳年反问。
赵越道:“前辈说他也想不清楚,你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其实也不难。”温柳年搂住他的脖子,“若你是个贼……不对,贼太猥琐了,若你是个土匪。”
赵越哭笑不得:“土匪也没有比贼好到哪里去。”
“不要打岔。”温柳年拍拍他,“现在正在被官府追杀,不得已躲在我家中,而有一天我突然失踪了,你会怎么样?
赵越想了想,道:“至少会心慌一阵子,而在心慌之后,便会想办法尽快离开。”
“为什么不继续躲下去?”温柳年问。
“万一你是被官府所抓,供出我怎么办?”赵越捏捏他的鼻头。
“你看,你也能想明白。”温柳年道,“前辈居然想不到。”一定是因为牙太疼。
赵越:“……”
“先前我之所以按兵不动,原本是想用这个小伙计再引出更多人。”温柳年道,“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也没什么动静,倒不如趁早绑了,好将青虬激出来。”
“若青虬现在不在米行呢?”赵越道。
“那对我们也没坏处。”温柳年道,“就算现在不在,曾经也在过,只要他还在王城里头,听到这个消息就必然会担忧。退一步讲,就算他依旧要当缩头乌龟,至少能慌上一慌也好。”
“要审那个小伙计吗?”赵越又问。
“他可曾认出你是谁?”温柳年问。
赵越摇头:“不仅没认出来,听他的语气,似乎还将我当成了离蛟的人。”
“那便不着急审。”温柳年道,“先找个暗室关几天,说不定还不等我们审,他便会自己招。”
“你决定就好。”赵越道,“我事事照做。”
“当真什么都听我的?”温柳年握住他的手,双眼充满期盼。
赵越丝毫不为所动:“不能吃肉。”
温柳年:“……”
“还在发烧,要吃清淡一些。”赵越用被子裹住他,“才能好得快。”
“也不知道娘亲什么时候回来。”温柳年嘴一撇。
“谁回来都没有肉吃。”赵越拍拍他的脑袋,“睡吧,我再去一趟师父那里。”
温柳年看着床顶,默默在心里抡起膀子画了个圈。
待到能下床之后,一定要吃这么大的蹄髈。
两个。
“不需要我做什么?”城里另一头,云断魂听赵越说完之后,又不放心问了一次。
“是。”赵越道,“只管锁在暗室就好,除了送饭的杂役,不要让他接触任何人。”
“这回倒也罢了。”云断魂头疼道,“若是再有下回,务必事先同我说一声。”
“是。”赵越点头。
“乱葬岗那头可有动静?”陆追问。
“无风与无影轮着在盯,那伙人整日里除了外出寻野果,便是待在山洞中,并无其余异动。”云断魂道。
“该不会是打算长住了吧?”陆追皱眉。
“听上去不像。”赵越摇摇头,“暗那些人目前的情势,若当真想长居下去,理应尽快找个周围水源充足又隐蔽的所在,现在那个山洞周围几乎寸草不生,洞口轻而易举便能被找到,要是当真住下来,估摸着不出半个月便会被人发现。”
“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也不好推测他们下一步究竟想做什么。”陆追道,“但若是一直这么盯下去,对我们而言太过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