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
整个人被崩飞出去撞毁土墙的徐温身上的气浪余势未消,穿过了一个菜园,连摧了两道蓠墙,最后重重的砸进一家香油铺子里。
轰的一声剧响!
香油铺子门口斜靠着的数块门板,先行断裂成无数小块木屑,接着半间简陋的香油铺子被硬生生震塌,屋顶上的瓦片哗啦啦砸碎了一地,涌起大片的尘嚣!
“那个的晚上赶车不长眼睛,还赶这么快!毁了老娘的铺子!”
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塌了半边的香油铺子里炸响,一名手持着打油勺的中年妇人悲愤欲绝的从里面冲了出来,作势就要打人,但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更加刺耳的尖叫声!
“锦衣卫办案!”
划出一条残影而势如破竹般砸进来的徐温,体内血气正翻涌而喷出一口血箭来,还未止住的同时,听得这名中年妇人的尖叫,他咬牙杵着弯曲如月牙的刀鞘强行站起来,一声厉叱,凛冽的意令那名中年妇人浑身一颤,叫声顿住。
……
……
长满杂草的石壁上。
徐青云被钉在其上一动不动,并且因为身受重伤而几近昏迷,即便是没被钉住,也不再有丝毫威胁能力。
“咳……”
破碎的内脏混杂着血水,不停从他嘴角流淌出来。他却仿佛觉察不到一般,只是用一种充满了不再隐忍遮掩的厌憎目光,盯着在模糊视线里一步步走近的锦衣男人。
“徐统领……”一个锦衣卫的成员眼见一步步走近的徐温步伐缓慢,并因为内伤沉重而脸色苍白如纸,不由得伸手去扶,但被徐温没放在心上的推开了。
他缓缓站到徐青云身边的同时,微微抬手捂在唇边,手中紧紧捏着一张雪白的手帕,掩饰性的捂在嘴巴上咳嗽……而再一次吞咽下已经涌到嘴边的腥甜。
然后,带着一股未消散的血腥味,极其平静的开口唤道,
“叔父。”
徐青云听都不想听,也不回应,只是有些涣散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深深的嘲讽厌憎……
徐温似乎不以为意,仍然平静漠然得不以为意的继续道:“对叔父出手,实属无奈,在此向叔父赔罪。”说完,端端正正的拱手作揖,行了一个标准的告罪礼节。
徐青云情绪一波动,再次吐血。与此同时,徐温神情一如既往的抬手速度极快的封住他身上几处要穴,借此减缓了伤口流血的速度。
“若为愚忠而死,实在可笑。叔父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保证让叔父活着离开京城。”
徐青云是一个字也不想听,听而也不闻。
徐温兀自继续的说,“观叔父住处有打斗的痕迹,不知是叔父与何人交手所留?前朝皇帝留下的秘密是什么?与叔父同留京城的前进余孽,还有那些人?”
“今日……咳咳……落在你等走狗……手里……要杀要剐,@听尊便!”纵使止住了伤口的流血速度,他咳嗽吐血的频率仍旧未有减少,面色灰败无光,已是苟延残喘之象。
“上一个被抓住时的前朝余孽,也是这样说的……后来,他一心求死,不惜供出叔父的行踪。”
徐青云眼中涌现一丝怒火,忍不住想说什么,却开始止不住的吐血,而最终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