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加深这个形象。
“听说……你要死了?”崔俣似是嫌弃牢里气味,扇子遮了口鼻连带半张脸,声音和脸色一样有些影影绰绰,“欠我的钱准备下辈子还?”
忠叔带了消息后,彭传义独自想了什么,却怎么也没想到见面是这个情景,崔俣好像……并不太在意他?也没准备着要怎么花大力气救他……
崔俣似乎从他木木呆呆的表情里解读出了什么,眯着眼笑容无声:“怎么,好奇我为什么会来找你?”
彭传义傻傻点了点头。
“因为我也好奇呀,”崔俣房子一收,玉白扇柄敲打着手心,“我从没来过大牢,不知道这里什么样呢。”
彭传义更傻了:“啊?”
“我认识的人也从来没住进来过,听说这里面有老鼠,连活人的脚趾头都吃,是这样么?”
崔俣表情端肃,好像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他之所以愿意进来,也不过是想看个热闹。
彭传义脸一下子垮了下去:“是有的……”
“那你们岂不是睡不好?”
彭传义苦笑,这位还真是不知道这牢里什么样,活人被老鼠咬,该担心的是睡不睡得好这个问题么?又疼又怕又难受,那是多层煎熬啊!
见这位贵少爷眉眼之间嫌弃感越来越重,生怕他一言不合离开,彭传义不敢再起任何小心意,跪好,端端正正朝崔俣磕了几个头:“不瞒崔爷,我有事相求。”
崔俣警惕的退后几步,避这这跪:“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彭传义苦笑,“只是想求您救我一命,还我公道。”
崔俣忽的笑了,笑的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起不腰:“哈哈哈哈——你是在说笑么?你进了这死牢,刑部党官亲判,竟还想着翻案!”
“您之前递话说,若我有困难可……”
崔俣打断他的话:“我的意思是可以为你提供点特殊服务,让你吃好喝好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离开,可不是这个。”
彭传义眼睛闪烁,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崔爷可知道我彭家家产几何?”
“不就是文城郡首富?”崔俣扇柄敲打着掌心,“在下不才,也认识几个首富,手里银钱也不少。”
言下之意,有什么可稀罕的?
彭传义抿抿唇:“我家机缘巧合,收有几箱前朝皇族旧物……价值连城,别人可是没有。”
前朝皇族?岂不是宇文家,杨暄的外公!
崔俣眼睛一眯:“你要将它们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