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令眸色一凛,机会来了!
越郡王试图推开项令,亲自上前两步,看看那‘没脸’见人,戴兜帽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哪知项令阻挡越郡王的姿态十分坚决,越郡王这一推,没把他推开,反倒将他掀的往后退了数步,直接退到兜帽男身边,好死不死,脚下还踩到了块小圆石头。
脚下一滑,身形不稳,为保持平衡,项令不得已,抓了一把站在身边的突厥人。
白色宽大袍子没被他扯散,结结实实挂在突厥人身上,可盖在头上的兜帽,却被这蛮力扯下来了。
风过云动。
似是慢动作分解,在场三人齐齐盯着那兜帽,看着它如丝绸轻动,缓缓滑落……
露出一张,难以言说的脸。
项令心中顿时各种脏话齐飙。
沃日你娘!
要不要这么谨慎!还把自己脸当画盘,各种油彩往上铺!你不是能耐大么,不是各种自豪有信心么,连大安皇妃都敢搞,儿子都敢生,还怕见人呢!
他颇为可惜,怎么就没随身带点菜油,这往上一泼再一抹,齐活了!看你还能怎么挡!
然而再可惜,时机也过了,他不可能说你等等,我找东西给你洗个脸。
他没能成功看到突厥人的长相。
越郡王看着这个兜帽底下戴着怪帽子,连耳朵带脖子一块捂住,脸上画着油彩,根本看不出模样,亲爹站在这都不认识的男人,警惕心陡起。
黑黑红红白白绿绿一团,他看不出这人长什么模样,不知道以前见没见过,可他代皇上祭陵数次,对各种流程最为了解。仪式要求,确得有十数个随巫,巫人打扮怪异,却是有章法可循的,没有一个人,会把脸画成这个样子!
“你是谁!”
越郡王直觉非常不对,立刻高声喊人:“来人啊,有刺客!”
他还迅速吹响了警报哨音。
尖细,锐利,卷着西风之寒,瞬间响彻天地。
好似刮在人头皮上一般。
田贵妃立刻慌了:“旸儿!”
突厥人却丁点不慌,他老早前就看越郡王不顺眼,为了给昌王留个护着的靶子,才忍着没动,近几年昌王也大,他才有点忍不了,一次次暗杀。
谁知越郡王颇有些运气,他折了那么些人手,把越郡王搞的重伤,也没能彻底杀死。